萧弘被看穿了心事也没不好意思,很诚实点点头,搓了搓手,一副特别期待的样子。
“行了,说正事。”贺惜朝坐直了身体道,“我没什么心事,不过在考虑一个问题,有些犹豫。”
“魏国公身体抱恙,三天没上朝,你要去看他?”
贺惜朝点了点头:“没错。”
“那你想去就去呗,探望一下让你安心也好。如果说国公府不让你进门,那我带你去。”萧弘很霸气地说。
“惜朝,你老是说自己铁石心肠,可我觉得你的心比谁都柔软,谁对你好一分,你就默默地对他好十分。就是因为你聪明冷静,遇到事儿总是占上风,没给人占到足够的便宜,才会让人觉得你不近人情。”
贺惜朝失笑:“没那么严重,不过这是其一,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他将除名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萧弘想也不想就摇头道:“这怕是不好办,虽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可真拎到明面上来,贺家岂不是要被唾沫星给淹死,名声直接毁于一旦?外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他不会这么做的。”
“是啊,他都已经躺床上了,我若再逼迫他,可就真的不孝。不过,若是没有他牵头,翰林院杨素的请愿折子完全可以跟那些弹劾我的折子一样打回来,甚至还能安上一个煽动学生的罪名,名望没提高还得惹上事。”
贺惜朝眉宇间有些犹豫。
人心都是肉长的,原本按照他的设想,凭魏国公这自大自负好面子的性格,除名会跟那一巴掌和关祠堂一样干脆,利益来,利益去,他也不会有多少内疚。
“哈哈,那是,我向来讲理。”萧弘一点也不知道谦虚为何物说,“去吧,反正就去探望探望,就算不成功也没事,牢里还关着林誉之呢,拿着他的口供也能还原事实,对吧?”
可没想到那日魏国公会这么保他,让他差点脱离不了贺家,说实话,还真把他感动到了。
不然那日他也不会再跪下来说上一段肺腑之言,该是头也不回地走掉,等到现在需要魏国公替他正名的时候,再用各种利益,甚至贺明睿的把柄去做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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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惜朝非常清楚,魏国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按照他说的办。
可是……
单纯的买卖沾上温情亲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有点心软。
如今魏国公一病在床,贺惜朝觉得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如果再去刺激他老人家,万一挺不过去,自个儿岂不是得内疚一辈子?
可想要成全贺惜朝的名声,甚至借此机会更上一步,直接在士林之中奠定举足轻重的地位,有什么比魏国公上奏澄清来的更合适。
贺惜朝轻轻一叹,发现自己有些优柔寡断。
他揉着眉心的时候,旁边却突然传来了萧弘的笑声。
贺惜朝放下手,瞪了他一眼,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惜朝,你老是说自己铁石心肠,可我觉得你的心比谁都柔软,谁对你好一分,你就默默地对他好十分。就是因为你聪明冷静,遇到事儿总是占上风,没给人占到足够的便宜,才会让人觉得你不近人情。”
萧弘笑眯眯地说,看着这人惊讶的目光,忍不住得意一笑:“特别是对我,我再得寸进尺,你都不会真的生气,最多不轻不重地打我两下,我观察好久了。”
贺惜朝:“……”他突然好想打人啊,绝不是那种不轻不重的两下。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