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百官跪拜——”
大殿内所有人纷纷站于两旁整齐下跪,杵中央的三位皇子也迅速地走到队列,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明黄的身影走上丹陛,一声威严的“平身”响起,众臣起身。
天乾帝瞧了瞧最靠前的站位,他英俊潇洒自诩风流倜傥的嫡长子正抬头对着他笑,顿时一乐,打趣道:“怎么,伤好了?”
“一点小伤而已,怎比得了天下重任在身?”萧弘抬头挺胸,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特别大公无私。
站他边上的萧奕已经体会过一遍,没想到这人还真敢厚着脸皮大言不惭地在堂上说出来,难道以为当今皇上那么好糊弄?
没想到天乾帝一哂,还顺着话头下来:“你有这份心,让朕很是欣慰,不过身子也要当心,别落了病根。”
“谢父皇关心,儿臣晓得。”
萧铭萧奕:“……”
众臣:“……”
天家父子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见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右都御史出列。
大寺卿手里举着一本折子说:“皇上,关于江州名册案三司已逐一审查证据,名册之中四十八人皆罪证确凿,情节依照大齐律例,应斩首三十八人,流放十人,各种详情臣等已尽数写于奏折之中。”
黄公公下了丹陛,取走了奏折,呈于天乾帝。
帝王打开来一看,顿时冷哼一声:“只是斩首就够了吗?两湖总督沈浩所犯之事满门抄斩不为过,改!内阁俞方正欺君罔上,抄家斩首!通州巡抚廖方,辽州巡抚林岑严……”
说到这里,天乾帝顿了顿,他看了一眼萧弘跟萧铭,想想四日未上朝的魏国公,便道:“便按卿之所奏,立刻行刑。”
抄家可不仅仅是将家产充入国库,就是家眷都要变为低人一等的奴仆,特别是女眷,年轻的多送入教坊司充作官妓,几乎生不如死。
林家好歹是魏国公府的姻亲,与两位皇子沾亲带故,天乾帝便放了一马。
“是。”三司领命。
江州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贺家除名却依旧受人关注。
魏国公一连四日未上朝,这仿佛更加坐实贺惜朝忤逆不孝的罪名。
有些人按耐不住蠢蠢欲动,可看杵在最前头的萧弘却又犹豫着没出列。
其实贺惜朝究竟孝不孝他们不关心,只是担忧着这样的一个除名之子叛离家族还能步步高升,这于世家,于众多宗亲庞大的家族影响是在太坏。
萧弘转过身,将朝臣的那些小心思收揽眼底,心里呵呵一声,也不等他们了,直接给京兆府尹一个眼色。
今日,他就是给他家惜朝造势来的。
“皇上,臣有本奏。”京兆府尹姚大人出列道。
“说。”
“微臣所奏之事乃是一件较小的刑案,不过牵扯到最近传闻诸多的贺家除名之事,臣觉得有必要禀告皇上。”
京兆府尹乃是四品,站班靠末,向来在朝中不怎么说话,便时常让人忽略。
萧铭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便不好看了。
要说这件事上最大的败笔,大概就是林誉之,刺杀也罢,却是未遂。
萧弘居然也没有恼羞成怒到直接杖杀给贺惜朝出气,而是送了官府!
原来就在这儿等着!
“既然如此,姚卿就说说吧。”天乾帝道姚大人从袖中取出折子,然后道:“这除名乃是贺家私事,不过那日英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