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与荣府都牵连进废太子一案,身份敏感。
他卖咱家的情面是高义,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张家若是不主动承认跟咱们家的姻亲关系,白将军实在没有义务主动关照他们。
好在你舅兄没有迂腐太过,为了父亲的性命低了头。
不然,你这个老丈人在那样苦寒之地,真是够呛!”
贾赦说道“岳父求救之前,白将军的安排也很够义气,岳母与两位少奶娘再有三位孙少爷,四位孙小姐,都没有当成同犯看待,也没有安排差事。只是没有格外关照。开始都是吃大锅饭,后来乌家送了粮食蔬菜,白将军默许他们在营地外围加盖了两间茅屋,作为厨房。一般人可没这个待遇。
大舅兄也是因此,才有信心去向白将军摊牌求救。”
石梅颔首“这个白将军是个可交之人,以后但凡他白家有事,无论他求救与否,咱们能够援手都要援手。”
贾赦却道“白将军只是陪都将军,远离京都,不属于边关要塞,家眷也在任上,并不像克虏军卫将军,家眷质押在京。”
石梅颔首“他的行事风格看得出来,是个聪明人,你学着点,没坏处。”
又问“五房没折腾吧?”
提起这话,贾赦完全放下刚才那些许不自在,说得头头是道,神情也自若多了“他们眼下算是知道厉害了,守着我留下的二百亩薄田过日子,完全就是望天收。只出不进,还要按丁纳税。
五婶娘也算厉害人,把带过去的下人都卖了,把三个儿媳妇当成仆妇丫头使唤。
据说,儿媳妇手里的细软都被她收刮去了,买了五十亩上田,压着儿子媳妇自作自吃。
八月份,五叔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跑到陪都来寻我们,我没见。
他在将军府门大吵大闹,骂我们兄弟欺压良善,六亲不认,被白小将军送去县衙,扣了个冒认官亲。
后来,贾敾带了五百两银钱上下打点,说是他父亲得了失心疯。
我让他们把人关了五天才放了。
王善保盯了他们两个月,一家人吓坏了,也老实了,轻易不敢再出门,一家人自作自吃,似乎真的成了耕读人家了。”
石梅颔首“做得好。若是他们从此安分守己,落地生根,未必不是他们五房的造化。”
又道“番薯的事情你岳父有什么说头吗?”
贾赦说道“我岳父得知番薯是陈家人漂洋过海带回来的新品种,又知道番薯曾经能够长到碗口大,建议高县令试种推广。只是高县令觉得这种作物引进百余年,并无什么奇妙之处,害怕费力不讨好,否决了。”
贾赦言罢问道“我听张氏说母亲您似乎对番薯很感兴趣,还让贾玫特特去了海疆,难道您想试种番薯?”
贾赦这人真心不蠢,通透不迂腐,做事果决,胆量手腕都有。只要走上正道,历练有成,不愁撑不起门楣!
石梅心情大好“正有此意。”
贾赦觉得母亲不宜抛头露面,四月又要进京,道“有事您吩咐儿子就是。听说那个小庄子破败得很,您还是别去了。”
石梅摆手“无需你操心,这番薯种植有我,贾玫也会一旁协助,你们兄弟好好准备秋闱才是。”
贾赦甚是讶异“您之前不是说,要提前进京打点呢?”
石梅之前没有发现番薯的时候,是准备提前进京打点,一来去户部,捏着鼻子认下债务,既洗白那笔盐茶赃款,也洗白荣府。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