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杰慢慢抬起帽檐,再把压在薛业脸上的帽檐掀起来,拍了拍肩上的脸:“薛业,醒醒。”
薛业睡得鼻孔朝天,一动不动。
“别睡了,咱们到了。”祝杰掐住薛业的脸颊肉晃了晃,“再不醒我可走了啊。”
“醒,醒,我醒了……杰哥你别走。”薛业立马坐直,眼睛还闭着,靠着杰哥睡太舒服简直顶级享受。
祝杰站起来看一圈又坐下,肩膀麻得酸疼。“咱们最后走吧,今年新生挺多的。”
薛业眯缝着眼,昏昏沉沉地点点头,不一会儿跟着下了大巴车。8月中旬已过,他的腰椎理疗全部结束了,虽然还是不能过度劳累,训练强度不能过于夸张,但睡午觉的习惯算是保留下来,不睡浑身难受。
睡爽了浑身抖擞。薛业跳下车,伸了一个无比舒适的懒腰。“杰哥,我睡了多久啊。”
“两个多小时吧。”祝杰说。又穿上这身军绿色的制服,大学军训二进宫。
薛业没有回应,眼神发直。大学军训不是迷彩服了改为步兵制服,配一张半梦半醒的脸。
“睡够了没有!”祝杰撞他一下,“你是不是又沉了?”
“我困。”薛业闭着眼还有点鼻音,前几天带祝墨学游泳感冒一场,“我帮你铺床赔罪,减重是没希望了,减重没体力训练。”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记得帮我叠被子。”祝杰带他站进队列,看到去年负责体院男生的雷教官。
雷教官拿着一本花名册,刚要点人数,火气蹭地窜上脑门。“不是,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去年没打够今年接着膈应我是吧?”
“不打,不膈应。”祝杰说,“今年自愿来的,再训一次,争取拿到优秀军训生证书。”
“少来,你别以为这是学校,我穿着这身军装懒得揍你。”雷教官才不信他能老实。自己比这帮大学生大不了几岁,却已经能带兵了。
去年和祝杰那一架他记忆犹新,混蛋小屁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愣是想闯军训训练基地的大门。这附近荒郊野岭,出去连一条正规马路都摸不着,谁敢让他跑出去,出了事学校也不负这个责任。
说说不听,拦拦不住,最后为了保住这小子的新生资格只能动手扣下,耳朵都给打破了才摁住。受伤照片还在医务室里贴着警示,怎么一转眼今年又来了?
以一己之力,挑战中**人忍耐极限呢这是?
薛业陪杰哥站队尾,眼前一片军绿全是今年体院新招的大一新生。他们把情侣金戒指摘了,都在薛业的项链上挂着,人多的时候偷偷拉一拉手,拽拽对方的腰带。山区有风,薛业又刚睡醒,祝杰站在风口替他挡,听薛业在耳后嘀嘀咕咕。
“杰哥,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啊?为什么说你去年没打够?你又把谁打了?”
“刚才那个是教官,姓雷,人……还行吧。你别惹他,他下手挺狠的。”祝杰绝对不让薛业知道去年的事,“你看什么呢?”
薛业快速浏览新生的脸。“我看看有没有一中的,还真有!杰哥你看那两个女生和那个男生……那个女的,女的……那个女的是不是……”
“谁?”祝杰帮薛业紧一紧腰带,刚要弯腰检查他的靴口,转脸一瞧,动作僵硬。
“是不是……”薛业越说越没底气,“杨楚青啊?”
“还真是。”祝杰强装镇定。这个真认识,不知道哪一任前女友。
薛业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