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生面面相觑,这什么人啊,欺人太甚。
正当他们替薛业学长的遭遇默哀时,薛业已经爬上了床,倒着垂下脑袋:“杰哥,我夜里要是老翻身吵你睡觉,你就踹上铺的床板。”
“我怕直接把床板踹下来。”祝杰靠墙坐着,看薛业的刘海左飘右荡,“躺回去,掉下来我可不接着你。”
“我不掉,我换床了睡不着。”薛业甩着一头即将干透的头发,“杰哥,杰哥?”
祝杰往前挪一挪。“怎么了?”
“我……没事,杰哥你早点睡啊,我夜里上厕所叫你。”薛业留恋地看了看男朋友的腹肌,孤独地盖好了毛巾被。
神他妈上厕所叫你,杰哥抱着睡出习惯,谁要自己一个人睡啊。已经不是单身狗了,自己现在应有尽有。
军训基地的床铺不太舒服,方浩睡惯了家里的记忆床垫,现在每分每秒都像睡砧板。不知道醒来是几点,他刚要看手机,闭着眼听到祝杰在说话。
“有病。”
祝杰大夜里骂谁呢?方浩咪咪着眼睛往对面看,只见祝杰上铺的人飞快一闪,坐在了祝杰的床边。
是薛业!方浩吓得闭紧眼皮,他要干嘛?
“杰哥,我一个人睡不着。”是薛业的声音。
睡不着你下来找祝杰?他打你一顿就睡得着了?方浩百思不得其解,翻了个身又咳了几声,示意祝杰别以为夜深人静就欺负同学。果然旁边没声了,薛业爬上床,一切归于平静。
回去就好,方浩假装无事发生,继续睡觉。
早上起床哨一吹,开始了军训的第一天。
薛业收拾完上铺,跳下去帮杰哥叠被子,豆腐块叠得飞快。高一军训就帮杰哥叠了,那时候别人都笑话自己。笑话就笑话吧,叠被子能舔到杰哥,你们能吗?
你们不能。薛业无比骄傲。
军训流程和高一那时候基本相同,只是杰哥陪着自己,薛业再也不觉得枯燥。渴了累了,看杰哥,饿了困了,看杰哥。安安稳稳两天过去,薛业放心了,看来杰哥的前女友不会找来。
第3天的下午空气异常闷热。薛业日常会戴护腰,可能是搭扣勒得太紧,站军姿不到两小时就有些吃力。
越站越觉得呼吸困难,好像鼻腔里烧起棉絮,每一次吸气都是烫的。军姿无休无止,雷教官在队伍里穿梭,提醒这个学员脚跟并拢,那个学员中指扣裤线。
教官的声音从清晰洪亮变得虚无缥缈,薛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目视前方,天空颜色是湛蓝的,怎么突然变成昏黄色,像是沙尘暴。
越来越黄,越来越暗,薛业大口呼吸着,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一软。再睁眼,是杰哥充满焦虑的眼睛。
怎么了这是?薛业身体里很烫可手脚发冷,鼻腔里的棉絮跑到喉咙里,堵得难受。
“薛业,薛业!”祝杰又一次在他倒地之前接住了,“听得见我么?说话!”
薛业不记得自己喊了几声,反正是喊杰哥。
“听得见我么?薛业?你他妈别吓我。”祝杰摘下他的帽子,把薛业汗湿的头发打乱。
薛业动了动嘴:“杰哥。”
醒了,醒了就好,没事,没事了。祝杰单手护住薛业惨白的脸,应该是中暑。刚才他听到薛业微弱地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就向后栽倒,好在两人只有一步之隔,成功接住了他。
薛业还在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