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不可能啊……真的是你啊。”薛业慢慢坐起来,“等等,杰哥你……你为什么耳朵流血了?”
祝杰沉默,大意了。
“谁打你了?”薛业变成炸毛刺猬,“谁啊?体院的?等开学我找他算账!”
祝杰无法直视薛业捶遍九州的壮志雄心,不想让薛业知道偏偏撞上了枪口。可是不告诉他,他真敢挨个拎着领口问一遍。“不是同学,和教官不对付,动手了。”
“和教官动手?”薛业顿时不晕了,肚子也不疼了,腰不酸浑身都有劲儿了。他拼命回想,好像杰哥确实是惹过这档子事,所以家里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杰哥,哪个教官啊,我明天替你捶飞他。”
“你老实会儿吧。”祝杰把他摁倒,“站个军姿都能中暑,你还想捶谁?我都捶不动教官,直接就地正法了。”
“谁打你,我捶谁。沈欲KO你那次我也记着,再碰见先摸他胸肌再把他捶飞。”薛业不甘心地坐起来,“杰哥,你为什么和教官动手了?这多危险啊,先不说他们都是当兵的……万一学校把你开了怎么办?”
祝杰闷头沉默,才不说自己是想闯军训基地的大门出去找他。“心情不好就冲动了,看谁都不顺眼。你别动,我摸摸体温。”
“体温正常,绝对没问题。”两人额头轻轻一碰,薛业贴着他的鼻子问,“耳朵还疼吗?”
“疼,你有药啊……你躺下,没事也得休息半天,雷教官要是让你归队,你就说头晕。”祝杰想办法帮薛业逃练,又把手伸进去测量他背部的温度,“还好没事,你下次记住有事赶紧说。”
薛业叹气,军训中暑确实丢人,还让杰哥担心。“我不应该勒那个护腰,勒死了,我说怎么喘不上气……还好体温不高,要是降不下来我还得用生理盐水……”
话到一半他不说了。体育生都有简单处理危机伤口的知识,后面那段话说出来有点色色的。
“说啊,怎么不说了?”祝杰继续煽风点火,“生理盐水怎么着?”
薛业脸色微红:“没怎么着,体温降不下去还可以生理盐水灌肠,一般操作,基本不慌,不慌。”
“不慌?你再倒一次我直接上生理盐水。”祝杰躺在旁边,挤着窄小的医疗床。他闭上眼休息,贴着薛业的后背使劲闻。薛业不慌,是他真的慌,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只要薛业在自己面前再倒下一回,再强悍的心脏和血氧含量都扛不住。
不一会儿护士拿来两大瓶运动饮料,祝杰站起来压住帽檐,避免男护士认出自己是墙上的处罚对象。护士替中暑的学员签了一张请假条,搁在从前是绝对不会因为中暑给假条的,可这几年军训强度降下来,学生和新兵终究不一样。
又测量两次体温,他确定中暑学员无误才放人。薛业满血复活,不过接下来的训练是彻底歇了,不光是杰哥不让,雷教官也不同意,准他坐在阴凉处休息。
还很贴心地拿了一把小马扎。薛业直说谢谢,试图和雷教官打好关系,争取过两天问出来杰哥被哪个缺德教官打流血了。
军训前几天的主要任务是姿态矫正和生物钟调整。新大一刚刚经历完高考又放松一个暑假,最难收拾。雷教官嘴里咬着哨子,提防再有学员晕倒。去年是祝杰惹事,今年是训练基地重新下达指令,不允许再出现因训练强度过大导致的事故。
大多是独生子女,从小娇生惯养,真有事,一个家庭都要塌了。雷教官喊着口号带队齐步走,祝杰这小子……倒是老实许多,果然大学是育人读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