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家两次,我送了你几年?”祝杰问。薛业说不出声音,伸出三根手指头。
“收红牛最后我给谁喝了?”祝杰最后问,薛业伸出的三根指头变成一根,指向了自己。
“所以。”祝杰把手松开,“薛业,我绿豆汤呢?”
薛业舔舔嘴角:“我肚子里呢,好喝。杰哥我错了,今晚我给你搓背……你别和杨楚青说话。”
祝杰嗯一声,好像明白那股异样是什么冲动。薛业这是光明正大开始吃醋了。好玩死了。
晚上是三天一次的洗澡日,体院男生每届换,一届比着一届狂,仍旧远看模特队、近看拆迁队,吵吵闹闹排在文科学院旁边,形成鲜明对比。
“闭嘴,你们吵吵一天嗓子不累啊?”雷教官哑了,镇压这帮臭小子必须大嗓门。
“报告教官。”祝杰突然喊道。
雷教官脑仁一抽:“说!”
“您过来我再说。”祝杰难得摆出低姿态,高中军训没有优秀证书,大一军训也没有,今年说什么也要拿回一张给张蓉显摆显摆。
雷教官下巴一疼,这小子,打人不怵,还是防着点儿好。“有话快说,大男人支支吾吾干什么?”
祝杰用商量的语气:“我能带同学回宿舍楼洗么?”
“什么?”雷教官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我带薛业回去洗。”祝杰抬高帽檐露出眼睛,这回提前打报告不会再写检查了吧。
薛业探出头来:“嗯,我没和外人一起洗过澡,不适应。”
“他不适应就不适应吧,你跑回去洗什么?”雷教官匪夷所思。
“我……”祝杰思索片刻,大意了,“没事,您就当我没说过。”
切,雷教官没理会他,继续维护秩序。等到体院队列准备齐步走了,第一纵列的大排头和二排头没了!
嘿!祝杰这臭小子,扣分!
半小时后,雷教官带领一群洗白白的体院男生集合,那两个掉队的才跑回来,两人急赤白脸跑得通红。
“行啊你,祝杰,还知道回来!”雷教官展开严酷的批评,“无组织无纪律性!真把军营当你家啊?服从是一名军人的品质,你穿着军装就别对不起它!归队!”
“报告教官。”祝杰搓得很痛快,但也有情况要报告,“宿舍楼二层的洗漱间,有一根水管拧坏了,现在水关不上。”
“什么?”雷教官吹起哨子,“全体急速前进,班长去后勤部找人。祝杰你等着写检查吧!”
薛业被搓得不敢吱声,掀起刘海果然一步到位。可他哪知道那根管子不耐重,往上坐一下就折了。
当晚,体院宿舍二层水漫金山,后勤连忙换了一根新管子才止住这场大水。400字检查落在祝杰头上,不过换一顿体校男生生猛搓澡还是很值。
熄灯前是最热闹的时段,因为水管是自己坐断的,薛业主动承担写检查的艰巨工作。床板较硬,左屁股坐一会儿换右边,换来换去都不舒服。他干脆站起来,把作文纸垫在柜门上写。
“呦,你还替祝杰写检查呢?”方浩串宿舍回来,“别怕他啊,别怂,拿出你下午那劲头来。”
薛业朝他伸出手。
“干嘛?”方浩先退一步。
“有瓜子吗?”薛业好久好久不吃零食,偶尔吃一回很想念那个味道,“来点儿,我是运动员,不买零食。”
方浩把他的手扒拉回去:“对,就你是运动员,我不是,我满柜子都是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