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薛业嘛,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郝运把人拎出来看看,确实很高了,个头儿快要追上祝杰。
薛业只看人不说话,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高一军训的教官。”祝杰在旁边提醒,“姓郝。”
“哦……郝教官好。”薛业还是没想起来,但杰哥让叫人那就叫吧,“杰哥没使诈,以前我们高中拔河比赛就这么弄的,老师也没说什么。你们别想欺负人啊。”
郝运叫薛业的脾气刺了一下,自己说什么了?一句话没说就被怼回来。“我靠,脾气也见长啊,你小子高中吃枪药了吧?”
“没吃。”薛业把脸一偏,“反正杰哥没错。作战要灵活应变,敌人……不会配合挨打。”
这话说到雷教官心坎里,他嘿嘿一笑:“看看我的兵,可以吧?上阵能拔河,下阵有理论。”
“理论?这叫打嘴炮。”郝运把薛业重新打量。那年这小子连话都不说,时不时蹲下歇着,经常找不到人。
祝杰欺负他也不反抗,不求上进,每天蔫头耷脑地混日子。最要命的是这孩子踢正步永远不抬头,帽檐压住脸就露出一个下巴。
现在这勇往直前的生猛劲儿,还真是高中吃过枪药,声音也变得更洪亮了。只是他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你来军训搞什么特殊化呢?”郝运又闻闻,确实有一股香味。不好闻,像每年春节村子里祭祖的味儿。
“报告总教官。”雷教官偷偷地说,“他喷香水,我说过好几次,没用,后来一想不影响列队整体效果就没再管。”
香水?郝运的眉头更紧了。“我说这个祝杰啊,你们赢了比赛是事实,但现在人家学生要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祝杰拼命往后拽薛业,“不服气比别的,我跑步不行,要不就比跑步吧。”
“你……”郝运语塞,嘴上也要气出包来,“你们啊,各自带着各自的学生归队,别给我找麻烦了,都是大学生学着成熟些,拿出军人的气度来。”
总教官发话,小教官也不好再纠缠。中午雨势见小,浩浩荡荡的大部队集体换上雨衣去吃饭。
下午的雨完全停住,训练内容一切如旧。土地吸饱水分变成泥巴地,每双军靴和裤腿都裹了一层泥浆。晚上,薛业把自己和杰哥的裤子洗干净,刚准备洗自己,吹熄灯哨了。
“这么快!”薛业刚拿出一筒新ck,“杰哥我偷着去洗脸,你帮我留门。”
“你先回来。”祝杰用身体挡住他,“先上床躺着,等教官查完宿舍我陪你去。不然查到洗漱间,看见你脱衣服……吓死你。”
“可我身上不干净,有汗还有泥。”薛业抱着盆不肯上。
“躺我的,等教官走了再说。”祝杰把人推到下铺,自己翻身上了薛业的床。几分钟后楼道里响起走路声,雷教官拿着手电筒到处晃,每间宿舍点一遍人数。
最后确定都在床上,雷教官才算圆满完成一整天的任务,离开了宿舍楼。这时,每间宿舍才算迎来真正的夜生活,纷纷亮起手机灯。
薛业等着杰哥下来,可杰哥迟迟不动。他咳了几声,上铺还是没有动静,难道睡着了?
正当他有所迟疑的时刻,脚步声又神出鬼没出现了。一时间哀嚎声成片,不少学生被雷教官杀的回马枪击中,明早罚跑圈。
等脚步声再次消失,一双矫健的小腿才从上铺垂下来。祝杰轻轻地落地,把趴在自己枕头上狂吸的薛业拎了起来。“别闻了,走吧。”
怕发出声音,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