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与冯薇薇接近时,萧玉只是想套沈维哲的消息,其实他并不喜欢她,甚至连上她的**都没有。眼下,他觉得自己很幼稚,为了让司妍在乎,而与一个不喜欢的人看电影,这不是在折磨她,而是折磨他自己。
萧玉想回家,但在转身刹那间,他忽然败给了寂寞,败给了醋意。
反正不管做什么事,她都不会在意;反正她的心里从没有过他,为何他不能开始自己的生活,去找甲乙丙丁填补空虚?
古时有青楼乐坊,是他寂寞的好去处。今时繁华依旧,但那些美人已经不再是他喜欢的模样了。想到这里,萧玉又觉得冯薇薇顺眼不少。
这次冯薇薇订的是美国科幻大片,炫目的特技令人目不暇接,可萧玉依旧不争气地睡着了,睡梦中他再次回到儿时,看重重纱帘后俏影如画。
“明日你就要走了,此次记得多习些书,莫要贪玩,明白吗?”
威严的声音高高在上,而他的目光只落在父亲的身旁,那里坐着她,半低着头,温婉娴雅。
不知怎么的,他不愿意走了,他知道自己起了不好的心思,但控制不了。
离了府,他骑上快马,在田野地里疯狂驰骋。他想摆脱那样的念头,可丝丝情愫如乱麻缠在他的心尖,无论如何挣脱不了。他希望从马背上摔下或者撞到树枝,总之受了伤他就能多留几日,多看她几眼。
结果,他安然无恙地回去了。好在老天垂怜,食过晚食后,他起了高热,医士说是风寒所致。回程延期了,但他的心依旧沉甸甸。
那是盛夏之夜,夜如水,随着微风隐隐捎来凉意。喝过几盏苦茶,病未见好。他躺在竹榻上望着如碧波般的帘,等着,期盼着。
这一晚,她没有来。
第二晚,她依然没来。
第三晚,他明日要走,她终于现身了。
他永远记得她身上月牙色的衣、她头上玉制的蝉,还有她手里摆的那盘鲜嫩欲滴的瓜果。
“明日你要走了,热病褪了没?”
她和往常那样温柔,笑起来时眼如银钩弯弯。
他点头,说:“好多了。”心里似蜜化开,甜得发腻。
“行李可都带足了?”
“嗯,带足了,放心。”
她听后笑了,取了枚瓜一剖为二,去瓜籽递到他手里。他不假思索接过,咬了一口,比蜜还甜。
她听着他唇角流下的甜汁,眼神渐渐迷离,而后低下头极无奈地笑着说:“我以前也喜欢吃这甜瓜,后来越来越讨厌了。”
他不懂,天真地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我母亲。她让我把甜瓜送到别人那处去……”
他仍没听懂,直到后来有人告诉他,姬四之母曾让姬四捧着一个甜瓜、一把银刀到姬侯房中去,他这才明白这话的含义。
可是那时他太小,完全没明白她的话,完全无法慰藉她所受的苦。他只是很天真地说:“你不喜欢吃甜瓜,我们就吃别的。”
她笑了,笑得很美,而后伸手轻摸他的头心。他心弦微颤,不禁闭上双眼,留连于她指尖的柔情。
她是晚/娘,可他从没把她当晚/娘看,他视她是上天赐于他的神女,陪他渡过每个地狱般的日子。
“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他哀求,蓦然抓住她的手。她吃惊,愣了很久。他慢慢地松开手,趁她迟疑的时候,不顾礼教、不顾身份、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