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了,头一回在他面前露出动物般的姿态,似要将他咬成碎沫。看惯她冷漠的萧玉很吃惊,凝固的表情似在说:“原来猫生气是这个样子。”
萧玉想要解释,刚开口他突然想起眼下的处境,说不定这间房里也有眼睛,有人正在观察着他们,他必须得做得更像才是。
萧玉勾起唇角,痞子似地笑着。
“你自己说腾地方给我的。”
萧玉啃了口苹果,故意露出绑在食指上的创可贴,可司妍怒不可遏,完全忽视他的伤手指,只看到他笑得贱兮兮的脸。
“那你可以带她上沙发和她滚地板,干嘛要弄脏我的床!”
猫毛的背毛依旧竖着,连同它的耳和尾,仿佛瞬间遭到雷击。她在床上闻到冯薇薇的气味,一种大马士革玫瑰精油,这恰恰是她最讨厌的味道,她能想象到他们两个在她常睡的地方癫鸾倒凤,在她昨天刚换的床单上溅满污液。
这是她的地盘,不是冯薇薇的!
司妍一爪子拍落床头那盏暖色的橘灯。橘灯后是她与萧玉的照片,民国时候拍的,她穿着旗袍站在西洋式的背椅边,他身着西装坐在椅上;他的膝上趴着只黑猫,她的手上立了只鹦鹉。
很和谐的一张照片,看不出半点修剪过的痕迹,而眼下这张照片碍了司妍的眼,她甚至觉得与他站在一起是种耻辱!
司妍又伸出爪子把照片掀翻,“咣哐”一声,相框玻璃碎了,划伤旧照片上一对夫妻似的人儿。
萧玉终于不笑了,他扔下手中的苹果,连忙蹲身把破相框捡起来。捡得太急,碎玻璃割开了他的手指,暗红血珠涌出伤口沾染在旧照片上。萧玉急急忙忙要用手擦,没想手上全是血,他立马用舌头将照片上的血舔去,再拿袖管把口水擦干。
还好,照片没坏。萧玉万分庆幸,不由大舒口气,他抬起头看到黑猫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里满是嫌弃。
她的眼神很伤人,萧玉对自己说别去在意,却忍不住表露出被她抛弃的愤怒。
“闹够了没?你简直不可理喻,自己说腾地方给我,回来就乱发火,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司妍无言以对,听起来似乎是她不讲道理,可萧玉应该明白早上所说的全是反话,他应该知道这里是他们的避难所,容不得第三个人存在。
“但她不能睡我的床,不能动我的东西!你要乱搞就去开房!”
司妍强硬地强调她的所有物,这房里的每件东西都盖有她的印章。
萧玉也恼怒了,他生气是因为悲伤,不被重视的悲伤。
“这也是我住的地方,我有权选择怎么用它。这么多年,我被你使唤这么多年了,你可有给过我什么?你以为我是旭初上辈子欠你的?不,我告诉你,我半点都不欠你,别对我大呼小叫,也别来使唤我!你的东西你以后全都收好,鬼知道哪件是你的!”
司妍气得发颤,爪子都露了出来。
“萧玉,你再说一次!”
“说什么?说你是泼妇!是毒妇!”
话音未落,萧玉就觉得脸颊辣痛,他抬手去摸,有血,再往黑猫所站的地方看去,它的爪子血淋淋的。
以前司妍挠他不过是小打小闹,可今天她动真格的了;以前萧玉一直充当“好男不和女斗”的角,但现在他反抗了,抬手扬起淡蓝鬼火掷向司妍。鬼火遇魂则燃,差丁点儿把司妍烧灰烬。
司妍没想到他会使出这么重的一招,出手时竟然带着种恩断情绝的意味,如此一来,她也不再手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