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险些笑出声来,彼时他让三皇子在补子胡同,弄个宅院,门前印个生死蛊的药,乃是方便他寻找。
这会儿,三皇子将府邸弄得煊赫威然,硕大的金字招牌戳得老远,却还弄这么药,好似生怕他许某人眼瞎一般。
他才跨上暖玉做的石阶,大门豁然洞开,一个华服青年蹭地蹿了出来,飙到近前,小声道,“可是猎妖谷中的故人?”
许易冷道,“正是!”
“嗬嗬……”
那华服青年好似吃了十全大补药,仰着头不停呼喝,面色欢喜得快要扭曲。
许易轻哼一声,“你是何人,还不头前带路?”
那华服青年如遭雷击,啪啪,重重甩了自己俩耳光,嘴角溢出血来,一叠声告罪,又道,“先生请,先生大驾光临,鄙诸人,必定万千之喜,先生请入内,待小子前去通知鄙主人。”
说着,钻进门去,呼喝一声,蹦跳的去了。
两扇三丈高的巍峨包铜巨门,豁然洞开,数百红衣黑服的美女俊男,齐齐跪倒余地,同声呼道,“恭迎贵宾。”
霎时,华丽的缀着金丝的纯白风驼绒地毯,麻利地铺开,自阶下绵延至中堂,一连百丈的铺成开来。
那拜倒余地美女俊男,忽的分两旁退开,不知从何处取出竹簧琴瑟,吹奏起来。
如此阵势,可谓礼遇到了极点,倒弄得许易有些陶陶然了。
丝竹之乐才放响起,中庭之内正冲一尊佛像,虔诚叩拜的白服青年,猛地跃起身来,就在这时,那华服青年掠进门来,急声道,“启禀殿下,那人来了。”跪伏于地的身子忍不住瑟瑟颤抖,他实在是太激动了。
自打三皇子数日前,发神经一般,自宫中搬入此间后,已杖死府中下人数十。
更下了莫名其妙的命令,谁来必然笑语相迎,待问清是否是猎妖谷中来人,若是自以最盛大礼仪待之,若不是,不管是谁,立即轰走。
华服青年已是府中第四位门子了,可谓度日如年,惶惶难安,待许易上门,道出是猎妖谷中故人。
这种绝境逢生,千回百转的欢喜,已然莫可名状。
“听到了,请客人入主厅。”
白服青年冷声说道,可无论他如何压抑,声音中细微的颤抖,依旧清晰可辨。
华服青年躬身领命,快步退出。
他方退走,白服青年重重一握拳,“去主厅迎客,务必隆重。”
此话好似对着空气说的,话音方落,室内陡起一阵风,荡得华丽的帘帷高高扬起。
白服青年转身对着佛像,重重一礼,大步朝外行去。
………………
“小崽子不愧是天潢贵胄,仓促置个宅子,也不同凡响。”
迎面而来的亭台楼阁,碧水假山,晃得许易的眼睛都花了。
更让他消受不起的却是,那一群殷勤到极致的莺莺燕燕,赶也赶不走,一个个明眸善睐,清丽脱俗,他才作色,一堆玉人便皆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惹得许易心烦,便连心中的杀机也冲得淡了。
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宽广的大厅门脸,已现在眼前。
此间大厅造型独特,不似当世普遍的飞檐斗拱的大屋造型,而如一个倒扣着的火柴盒子,入眼不见一根木料,俱是硬铁混合异铁而作的主材。
送到距离大门十丈的位置,众女盈盈一福,尽皆退回。
许易大步而入,才踏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