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姿容不俗,江玉郎眼前一亮,冲她微微一笑。
文小姐心中顿生百倍欢喜,当即自须弥戒中移出画板,纸张等物什,行云流水地铺纸调墨……
虽还未开画,但这一套准备工作,已叫人倍觉赏心悦目。
文小姐手法娴熟,画作极快,顷刻间,已现出七分轮廓,但见仙山隐隐,云雾缭绕,福禄寿三名传说中的善长仙翁已跃然纸上,飘渺仙气似要从纸上漾开。
华服中年暗道:“姓文的倒没诓我,他这妹子的画技果然已到登堂入室的境地,只是他的家世实在不堪,怎堪为玉郎良配?本只想敷衍他一番,此女既如此不俗,我便费番心思,讨来为玉郎作小,料来他文家也无话可说。”
当下,便将文小姐的身份以及他心中的这番思量,一并传音告知江玉郎。
江玉郎闻声,未置可否。
文小姐的画技实在不凡,渐渐地,围观她作画的人越来越多。
这边动静一起,整个牡丹厅都轰动了,人流皆朝此间汇集。
却说,文小姐当众作画,果真吸引了江玉郎的注目,同样也招来了不知多少嫉恨。
忽的,一名红衣女郎高声道:“一人作画岂不寡淡,梅姐姐画道绝伦,正好下场与这位小姐一较高低。”
说着,伸手拉了一名面目清瘦,眼角凌厉的紫衣女郎,步入中场。
紫衣女郎落落大方,环视一眼四周,微笑道:“小女子不过会画得几笔,哪里敢说通了画道,更遑论绝伦,周家妹妹实在谬赞了。”
华服中年眼前一亮:“梅家侄女何必过谦,既已入场,便让我等开开眼界才是,画好画坏,不过一娱眼目,不必当真。”
话罢,冲江玉郎传音道:“你终日闭关修行,或不晓此女的出身,此女的父亲乃是夏长老院中的掌院副使,位高权重,,便是三司中的副司使,见了也得卖上几分薄面。似梅小姐这等贵女,平时请也请不到。”
“今天,她即肯来,还肯下场,分明对你有些意思。届时,不管她二人画作如何,你只下场点取这梅小姐的画作便是。能不能成就姻缘,且从长而论,先卖个人情搭上关系总归无差。”
江玉郎依旧不答,却微微点了下头。
梅小姐毫不怯场,微笑道:“长者有命,不敢推辞,小女子献丑了。”
言罢,冲正在沉心作画的文家小姐微微一笑道:“且借妹妹的纸墨一用。”
她眼角凌厉,虽然微笑,也见锋芒。
忽的,文小姐画板边的一沓雪花纸,飘出一张,布展开来,悬于半空。
数滴饱满的或黑或彩的汁液,凌空飞起,朝画纸投来。
却见文家小姐盘膝坐了下来,头顶纸上陡然冒起淡淡的烟气。
如此手段一出,场间陡然喧沸。
“阴魂出体,感魂境!”
“这是谁家女郎,年纪轻轻竟已修得感魂之境,了不得,真真了不得。”
“此乃梅副院使家的女公子,家学渊源,也难怪年纪轻轻便在武道上有如此成就。”
“…………”
修至感魂境,阴魂能不避白昼,随心离体,梅小姐为能更精妙的运用魂念,掌控墨汁与画纸,不惜阴魂离体。
而她这一阴魂离体,武道修为自然展露无疑。
北境圣庭固然是个灿烂繁盛的修行世界,修至感魂之境,较之大越之界,自然容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