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人这些天他在思虑如何让正清一脉归返,也没顾得上这边的事,闻言略一沉吟,一挥袖,让弟子先下去了。
他拿一个法诀,起意推算了下,感应之中茫茫荡荡,毫无头绪,不由皱起眉头,这情形不正常,因为郑象身上是留有他的手段的,照理说哪怕其人亡故了,他也能一算便知,这也是他此前不着急的原因。
可现在居然没有了下落,那除非是有其他玄尊插手其中,所以才使天机无有着落,这事只是一个巧合,还是有人和他作对?
正转着念头,方才那弟子在外道:“上尊,徐冲到了。”
钟道人暂且抛开此事,道:“唤他进来。”
徐冲走入进来,恭敬一拜,道:“弟子拜见上尊。”
钟道人从案上拿过一只玉匣,交代道:“你将这东西交给那个正清门下。并告诉他们,此事争取不易,他们若是还不愿意表明态度,那下次就未必还有这等机会了。”
徐冲道:“是,弟子会把话带到的。”他见钟道人再没什么交代了,就接过玉匣,退了下去。
因是之前就建立了往来联系,所以这一次,只是半个多月,这书信便送到了正清一脉所居的道宫之内。
宫台之中,主座之上的道人递给赶来的梅道人,道:“钟唯吾这此次也算有颇有诚意了。”
梅道人接过来看了看,抬头道:“师兄待如何做?”
那道人道:“虽然现下时机早了点,可既然不用直接对抗玄浑二道,那先回去也是无妨。而且那些冒我正清之名的小辈了是该清理一番了,我等不在,正清一脉的名声都被他们败坏了。”
梅道人道:“师兄准备亲往么?”
那道人道:“正是。”
梅道人想了想,道:“不若我代师兄前往?”
那道人摇头道:“若论功行,我比师弟你高些,且无论天夏之内还是外间的修道人,我都认识的比师弟你多一些,师弟你还留守道宫为好。”
梅道人这时迟疑了一下,才道:“师兄,老师那里是不是……”
那道人想了想,叹道:“老师当初将我们逐出来,我等若不重新在玄廷重新站稳,又有何面目去见老师呢?”
顿了下,他才道:“师弟便在此地看顾,为兄这几日便就动身回返天夏。”
外层虚空之中,一座幽城在缓缓飘荡着,此城比许多幽城都是来得小,但非是停驻一地,而是在幽气浮托之下不断挪转。
金郅行在天城最高处的法台上端坐着,他的面前摆着一方散发出青碧色光芒的灯盏,他的手放在光芒上方,看去正在运炼此物。
这时有一名弟子带着数个人走了过来,对他打一个稽首,道:“玄尊,弟子把人带来了。”
金郅行唔了一声,目光往那弟子后方几人看去。
那弟子回转身,示意了一下,跟着他来的几个人都是将自己的遮帽掀下,露出了一副副苍白无血,皮肉干枯的脸来,个个眼眸泛着金黄色泽。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道:“玄尊,我们试过了,我们彼此能够连接心意,听到对方心中所言,但是感觉距离越远越困难,许还会消耗我等生机。”
他旁处另一个人也道:“我们能感觉到,我们还缺少了什么东西,我们需要一个寄托,这般既能补损我们失去的生机,我们彼此勾连能力将会为之加深。”
金郅行一眼就能望出他们底细,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从得来的霜洲人的册书来看,霜洲人的背后可能涉及到一位躲藏在内层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