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见沈泓看着她出神,就微笑着问他:“泓儿这样一直看着长姐做什么?”
沈泓回过神来,对上沈沅带笑的目光,他期期艾艾的回答着:“长姐,变了。”
沈沅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她声音平静的说着:“母亲走了,往后再没有人如以往那样的一心为我们着想,我的性子总归是要变的。”
顿了顿,她又看着沈泓,笑道:“不过长姐还在,长姐往后会好好的守护着你和湘儿的。”
沈泓一开始听她提起母亲,面上的神情也黯淡了下去。这会猛然的听到沈沅说的这句话,他心中震惊,抬头看她。
两人坐的近,看到沈泓这幅震惊的样子,沈沅就倾身过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柔声的说着:“母亲临终前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往后务必要好好的照看着你和湘儿。泓儿,你放心,就算母亲现在不在了,但只要长姐在一日,就必然会护你和湘儿安稳一日。”
沈泓和沈湘不同,他心中还是有她这个长姐的。而且他原就是个敏、感的孩子,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将这些话明明白白的和他说清楚。
沈泓果然感动。他反手紧紧的握住了沈沅的手,眼中含泪。
沈沅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过完年你就十二岁了,这样动不动的就哭可是不成的。”
又拿了手里的手绢给他擦泪。
再坐了一会儿,沈沅就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沈泓。
沈泓听了,也起身站起来,要送她。沈沅伸手止住了他,又状似无意的问着:“我记得以往在你身边伺候的是个名叫观风的小厮,可怎么方才给我开院门的是个叫紫绡的丫鬟?这丫鬟我以往在家中仿似都没有见过,她是谁?再有奉茶的那个小丫鬟,我以往仿似也没有见过。怎么我才离开家一年多,家中竟然新买了这么多的丫鬟么?观风又去了哪里?”
沈泓断断续续的同她说明了原委。沈沅这才晓得,去年观风病了,薛姨娘就说他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沈泓,索性是打发他出去了。随后就挑了紫绡和那个名叫红绫的丫鬟到泽雅轩来伺候沈泓。
沈沅笑着听完了沈泓的话,也并没有说什么,带着采薇转身走了。
不过站在泽雅轩的院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紫绡进去的厢房。
果不其然,就见正趴在窗子后面往外看的人影立时就缩不见了。
沈沅心中冷笑。
这辈子她可由不得薛姨娘再像上辈子那样的故意让人带坏沈泓。这两个名叫紫绡和红绫的丫鬟,是必然不能再留在泽雅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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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沅带着青荷回到漱玉院的时候,就见院子里堆了许多的箱笼和桌椅,围屏这些物件。徐妈妈,采薇和青竹正在吩咐着粗使的婆子和丫鬟搬东西的时候手脚要轻些,别碰坏了这些物件。
看到沈沅回来了,徐妈妈赶忙的过来,同她说着:“依着姑娘您的吩咐,昨儿回去我就连夜将夫人的嫁妆好好的清理了一番,刚刚叫了粗使的婆子和丫鬟过去,也是我亲眼看着,让她们将夫人的嫁妆悉数都搬到了您的院子里来。”
外祖父为官清廉,当初母亲出嫁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少嫁妆给母亲。一个庄子和两个铺子已是极限了,其他的也不过勉强凑了三十二抬。
不过再如何,就算只是一根草,往后她也容不得薛姨娘来沾指半分。
昨晚沈沅已经吩咐过采薇,让她今天叫小丫鬟另打扫收拾出一间空厢房来存放母亲的嫁妆,现在那些丫鬟婆子就正在将母亲的嫁妆往那那间方向里搬。
沈沅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