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医生吗?”
老人显然疼的很厉害,他的脸色都变得极差,但看到梅林一板一眼的准备工作,他便忍不住问到:
“为什么像个流浪汉一样躺在车厢里?还有刚才...我感觉,感觉你好像预知到了这场灾难一样。”
“没有,你看错了。”
梅林略带冷漠的回应了一句,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上去极为骇人。
而就在老人想要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梅林的手猛地抬起,那刺入老人腹部的碎玻璃被抽了出来。鲜血顺延着伤口流出来,老人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阵,这剧烈的疼痛,也让老人停下了话头。
“摁着它,没有伤到内脏,一会就会止血,在逃出去之后,你最好去正规的医院再看看。”
梅林将一块干净的布折起来,摁在老人的伤口上,他对老先生说:
“我帮你包扎一下,另外,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
老人的面色痛苦,但他还是艰难的露出笑容,他抬头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场景,在那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他声音干涩的对梅林说:
“这又不是你的错,孩子,你也是受害者。”
“如果我不是呢?”
梅林低着头,一边继续撕开袖子,为老人包扎伤口,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呢?”
“怎么会呢?”
老人摇了摇头,他舒了口气,耐心的对梅林解释到:
“我知道,在一场有人伤亡的灾难中幸存下来,完好无损,那强烈的对比,总会让人有种负罪感。在心理学上,这叫幸存者心理。但相信我,孩子,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这个概念,老先生。我自学过一些心理学。”
梅林将老人从地面上扶起,让他靠在倾倒的座椅边,他一边将撕碎的衣服折起来,一边低着头说:
“但我是个不幸的人,厄运就跟随在我身边。你想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问你时间吗?”
梅林停了停,他舒了口气,一边将那止血的布固定在伤口,一边对老人说:
“因为只要我在某个地方停留的太久,灾难就会到来。威斯康星州的龙卷风,芝加哥的爆炸,还有这次火车脱轨...”
梅林抬起头,他看着眼前面色惊愕的老先生,他摘下自己的墨镜,将自己那双古怪的眼睛暴露出来。他指着自己的眼睛,对眼前这萍水相逢的老头说:
“它,它代表着我的本质,老先生,那种黑暗的本质。”
“你,你是个变种人?”
老先生看着梅林那黑色中带着火星光点的眼睛,他反问到:
“我以为在芝加哥这边已经没有变种人了,这里不是变种人们传统的活动区。”
“不,我不是。”
梅林摇了摇头,他带着一丝惆怅的说:
“如果我只是个单纯的变种人,那我就不需要这么痛苦了。”
“emmmm,听上去你在憎恨自己,孩子。”
老人靠在椅子边,任由梅林为他包扎伤口,大概是因为慢慢在止血的缘故,痛苦虽然还存在,但已经比之前弱小很多了。
这老人似乎也是个狠茬子,哪怕在见识了梅林的眼睛之后,他依然没有太多的害怕。相反,他甚至还有点...惊喜?
“我经历过很多事情,孩子,我打过二战,虽然没经历过几次战争,但我曾经也见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