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刘财过来点醒她,只怕她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刘财之前为什么不来点醒刘氏,那也是因着之前他惹不起卢家,惹不起高家,他没有依仗,想让妹妹能活下去,就只能让她受点欺负。
当年卢珍时常的被卢珊欺负陷害,刘财知道之后想了法子给卢珍送了下人护着她,又想办法劝了卢旺,这才让卢旺带了卢珍到任上,让卢珍痛痛快快的活了这么些年。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高家已经势微,而卢珍将要成为太子妃,刘家眼看着就要起来了,刘财自然不惧,这才点醒刘氏,威胁她去压服住卢老夫人,好出了这些年受的那些恶气。
刘氏不明白这些,但是她向来听哥哥的,她带着人去了老夫人屋里,一进门,老夫人就拍着桌子骂:“有你这样的泼妇吗,你看把大姑娘打的,你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刘氏几步走到椅子旁坐下,又指使屋里的丫头给她端茶倒水。
“我就是不想让她出去丢人现眼才打她的,老太太,您是不知道,咱们家大姑娘的能耐大着呢,之前在外头还想勾搭镇南侯世子,这事啊,宫里只怕早就知道了,皇后可瞧不上咱家大姑娘的为人,再加上大姑娘那天瞎嚷嚷,说的那些话啊,那是一个姑娘该说的吗,这传出去别人怎么说咱们卢家?要知道,大姑娘可是我养大的,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刘氏拍了拍自己的脸皮:“老夫人,大姑娘很该好好管教的,您上了年纪到底精力不济,这事该我来的,谁叫我是她母亲,只好受些累了,您想,我能生养出太子妃这等人物来,管教大姑娘,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的。”
她这么倒豆子似的脆生生说了一大通,说的老夫人头昏脑胀:“你,刘氏,你给我跪下。”
刘氏安安稳稳的坐着:“老夫人,你要知道,我是太子妃生母,你确定要让我跪,您啊,不但不能让我跪下,还得处处维护我,这才能全了太子妃的颜面,这才能让太子,让皇后娘娘高兴,若不然,那两位一生气,不只咱们,只怕老爷也落不得好。”
卢老夫人叫刘氏这些话给气的直喘粗气:“好,好,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东西,早先装的老实,现在怎么不装了。”
刘氏起身,淡淡的看了卢老夫人一眼:“什么装啊,我原先也没装啊,只是老夫人仗着高家的势压制我罢了,您逼的我们母女差点没有活路了,我一个当家太太不但没有管家权,还要处处的受气,如今我是想开了,我就那么一个闺女,她也大了,马上就要出嫁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有闺女,我还有娘家哥哥,凭的是谁也不能不管我,反正怎么着也比在卢家受气强。”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对了,我看着老夫人和大姑娘就来气,刚才大姑娘还说我不配给她相看人家,那我还真就不管了,我和老夫人说一声,呆会儿我就搬到陪嫁庄子上住下,对了,我库房里的东西,我的嫁妆也都会搬过去,这府里啊,老夫人爱管就管吧。”
她说的很是洒脱,然后弹了弹衣角朝老夫人弯了弯腰就往外走。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刘氏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她叫过于妈妈:“于妈妈,让你儿子去林相府门口等着舅老爷,等他出来和他说一声我搬到庄子上住了,让舅老爷直接过去。”
于妈妈答应着去叫人。
刘氏又叫过秦嫂子来:“秦嫂子,让秦大哥找府里的家丁护卫多赶几辆马车,把我的嫁妆先运到庄子上,还有我这些年攒的那私库里的东西也都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