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的状态说不受影响是假的,在修白又一次高烧难退后,她背着药篓走到林中,近日的劳累使她脚疼的越发厉害,走路一瘸一拐的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夫人小心。”
玉清将她扶起,阿善有气无力的垂着脑袋问他“你也觉得我救不了修白了吗?”
今日清晨采药前,阿善有去看过修白,虚弱的少年病恹恹的躺在榻上仿佛是停止了呼吸,当时修墨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那满脸的绝望阿善看的清晰,他显然是觉得修白挺不住了。
“不会。”修墨不懂阿善的艰难与努力,但玉清懂。
他四处查看了番,见不远处有颗横倒的枯树,就扶着阿善过去休息,他足够的敏感和细心,感受到此时阿善的情绪低落,便蹲在她身前轻声说道“属下不信修白会命丧于此,也不信以夫人的医术会救不回他。”
阿善愣了愣,抬头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清俊青年,眨了眨眼睛半响才回“你别安慰我了。”
其实在那南安王府中,就没几个人觉得她有用。
阿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又累又难受险些就要陷入自我否定中,就在这时玉清却忽然开口“的确是安慰。”
“什么?”
阿善眼睛发涩疼痛,看到玉清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属下刚才的确是在安慰小夫人,我虽然不信修白会命丧于此,但也不确定夫人能不能救活他。”
这才是玉清想要说的真心话,毕竟阿善的能力到底怎样,他们谁都没见识过,所以这并不能让他们完全信任她。
当然了,玉清忽然说实话并不是想刺激阿善,而是他想告诉她,“正因如此,你才要向我们证明你到底有厉害。”
当一个人明明有能力却备受质疑时,如果她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从而陷入自我否定中,那她才是真正的失败。很多人并不是败在对手那,而是从一开始就输给了自己。
“好,我会向你们证明的。”阿善很快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揉了揉眼睛,本就是不轻易服输的性子,如今踢到这么个铁板更不会退缩。
大概是在佛岐山过了太久的安逸时光,阿善险些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起起伏伏一路摸爬滚打。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读高中那会儿,因为贪玩成绩一落千丈,等到她想回头时,距离高考就只剩了一个学期。当时她也有想过就这样浑浑噩噩算了,可是后来她因为不甘还是咬着牙从头来过,那时她日日学习到深夜几近疯魔,如今时隔这么久,阿善每当想起来还能感受到那股拼劲儿。
重新背起药篓,阿善恢复了精神,感觉那股拼劲儿也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叫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是阿善照顾的好还是修白自己命硬,总之三天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年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
又过了一个三天,阿善将自己包袱中所有的好药不要钱似的往修白口中送,当天深夜,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去推门,她看到一向对她冷脸的修墨头次对她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说“修白醒了。”
是了,修白终于醒了,虽然他醒后没多久就又陷入昏迷,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之后修白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从最开始的虚弱无力到有力气嫌弃阿善,用了大概是半个月的时间。
又一天出门采药,柳三娘照旧送她出客栈小路。
按理说今日大概还是同往常一样,柳三娘在掐着时间走到客栈门前的巨石时阿善他们也该回来了,可今日她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