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七皇子喂了两口水。
七皇子就苦笑起来。
他咳了一声,嘴角咳出一丝血丝来,却努力压抑着满嘴淡淡的血腥味儿。
“母亲,小心谦侯吧。”他轻声说道。
仿佛是因病了多日的缘故,他的脸苍白得完全没有了血色,那绯红升起,都透着几分不健康的颜色。
“霍宁香?”赵妃突然问道。
她提起霍宁香有些不自在,有些恐惧怨愤警惕,还有一种莫名的东西。
当年南朝温柔的雨丝里,春风微冷,繁花随着江畔的雨丝纷纷落在地上,那俊美优雅的青年执着伞走在繁花雨后,顾盼流转,不过是噙着浅浅的笑意,却令人怦然心动。
赵妃垂了垂眼睛,将一双美眸中的复杂都掩饰在阴影里。
那样美丽的青年,谁会不喜欢呢?
她也曾经对霍宁香动过心的,可是却想不到那样的人,能看在眼中的却只有一个出生比她微贱,远远不及她得宠的平宁公主。
由爱生怨,由爱生恨,因此当当年平宁公主在霍家大祸之中冒死私放了霍宁香,她才会怂恿父皇几乎将平宁公主打死在庭前。
那个时候,她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连腿都被打断,丢在凄冷的冷宫里自生自灭,再也不被父皇承认是皇家公主的平宁,只觉得心中痛快。
她得不到的男人,平宁公主也别想得到。
可是国破家亡,已经被逐出宗室,不过是因皇帝的一点迟疑方才在冷宫苟延残喘的平宁却成为了永远为人称道的那一个。
每一个人说起平宁都是赞美,可是他们又知不知道,平宁那样卑贱,她早就不再是皇族的公主?
公主,公主……
赵妃想到平宁公主,只觉得恨意顿生。
见赵妃的神色不对,片刻是狰狞,片刻又是狠戾,七皇子一双优美的眼睛里就露出几分无奈和凝重。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他放了赵美人去皇帝面前,试探的不是皇帝,而是霍宁香。
霍宁香真是给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叫恭侯原位袭爵……
不肯叫恭侯府就此淹没无声无息。
可见霍宁香是不肯放过赵妃和恭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