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也是这样想。”
七公主都美上天了,觉得阿妧就是在夸她。
夸她还不行,还得夸她心上人。
这么厚的脸皮,阿妧算是败了,她一下子就惊恐地想到若来日七公主嫁给林琰了,这俩双剑合璧一块儿欺负十姑娘,那她还有活路么?
巨大的惊恐就叫阿妧有点儿惊慌了。她哼哼了几声,决定赶在七公主嫁给林琰之前就赶紧先嫁人,往后有了靖王给自己当靠山,就再也不怕七公主了。因想得挺美,阿妧捧着雪白的小脸儿嘿嘿地笑了两声,憧憬着往后自家殿下再多做点儿禽兽的事儿。
论起来,她和靖王也蛮绝配的。
“你跟我去看看,不然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七公主就拉着阿妧笑嘻嘻地说道。
“那先送个拜帖吧。”阿妧是个守礼的人,不告上门这种事总是会叫人嫌弃没规矩。
打从这京中开始流传林家十姑娘勾引靖王的传说之后,阿妧就格外重视规矩一些。
她觉得自己被黑惨了。
哪里是她狐媚勾引呢?分明是靖王心怀叵测。
“也好。”七公主叫阿妧写了拜帖,又说笑看了一会儿皮影戏,见阿妧虽然和自己说话,可是一颗心却都没有在自己的身上,七公主就撇了撇嘴,等了一会儿就拉着阿妧往锦乡侯府去了。
锦乡侯府此刻正有些热闹,本一向慈爱温煦的锦乡侯夫人正铁青着脸端坐在上房的上首的椅子里,她的面前正跪着一个垂头不语,带着几分可怜的俊秀青年。锦乡侯夫人看见儿子这么一副无声的样子就来气。
“你,你是不是疯了?!”她看了跪在沈青身边低声哭泣的丫鬟一眼,猛地拍案骂道,“不过是一个丫鬟,怎么她是你的祖宗不成?叫她去打扫后头的院子,我亏了她了?她是千金小姐,都不能动个手儿了?难道这锦乡侯府里头,我还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不成?!”
她只觉得气都冲到天灵盖上去了,盖因今日一早,她就叫儿子房里这丫鬟去后头打扫院子,谁知道儿子一下子就冲出来了,语无伦次地不许叫这丫鬟去干活儿,跟她要害了这丫鬟性命似的。
锦乡侯夫人都懵了。
因心里念着尚主的想头儿,因此这些年沈青身边的丫鬟,她一向都不敢挑选那些美貌淘气的,只选了个容色寻常,瞧着笨笨的不大机灵的,就是恐儿子被这些心思大了的丫鬟给勾搭坏了去。
更何况,锦乡侯夫人与成妃姑嫂情深,心里想要迎娶七公主,那就不是嘴上说得好听,而是当真要把七公主当闺女待的。她就防着儿子在大婚之前闹出和丫鬟的不好看的事儿来,叫七公主伤心。
她想得挺美。
可是千防万防,竟没有防住竟然有人钻了空子。
看了看跪在地上那丫鬟,哪里有七公主的端贵美貌,锦乡侯夫人一瞬间都怀疑儿子瞎了眼。
“兰心,兰心才病着,她身子弱,哪里能干那样的粗活。母亲饶了她,叫她就在儿子房里笔墨侍候吧。”
沈青迎着锦乡侯夫人的怒气,就伏在地上低声央求道,“她,她本服侍儿子很好,母亲,她也不是能做粗活的人。”他虽然反驳了锦乡侯夫人,可是却因畏惧母亲而微微颤抖,此刻就霍然抬着脸央求道,“咱们侯府里的粗使丫鬟婆子还少了不成?做什么一定要折腾兰心呢?”
说起兰心二字,他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柔情。
“呸!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丫鬟,还做不了粗活,我买她来做什么?别人能干的活儿,她偏偏干不得,这是谁给她的体面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