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升和常氏互相对望一眼——
这事儿他们又做不得主,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们?
周老夫人也是头次听闻此事,意外之余也不由的屏住了呼吸朝萧樾看过来。
可是萧樾的表情很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这是好事啊……”周元升纳闷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萧樾道:“对本王而言确实是件好事,但舅舅若是不能管教好您的女儿,怕是对宁国公府而言,这便是祸事了。本王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跟外祖母和舅舅你们闹得不愉快了,所以这件事想要当面告知一声,请你们约束好表妹的一言一行,她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怕是要给国公府招祸了。”
“这是怎么个话说的?”常氏立刻有些不悦。
萧樾道:“我相信舅舅和舅母对这些事都不知情,但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做外甥的必须要提醒你们一下,半月前周畅茵跟黎薰儿勾结,她想设计武昙,却已经卷进了状元被杀案的漩涡里了,今天去定远侯府赴宴,她又两次三番的要对武昙下毒手。本来就冲着她卷进状元被杀案里这一条,为了整个国公府,本王也不该再留她的性命了,但是怕舅舅和舅母有骨肉亲情难舍,便没有擅自做主,今日告知——以后,有关她的一切,就由舅舅和周家负责吧。”
他也懒得详述这些年周畅茵对他的纠缠和骚扰了,直接拿朱雀楼的那件命案就能立竿见影的约束住周家所有人的行为。
他们或者会觉得女儿因为痴恋,做出过激的事情有情可原,可掺合到谋杀朝廷新贵的命案里,周家要是还想全身而退的话,就必然要想办法约束周畅茵了。
萧樾这话说完,周家的三个人就当场木了。
其实早些年周畅茵对萧樾动了心思的事,周家上下都知道,可是萧樾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都跟周畅茵把话说明白了,并且随后去了北境军营之后也没再有过联络,他们都以为这事儿是早就过去了。
后来周畅茵是病了一场,后来也没再提这事儿,何况——
她都已经嫁人了!
周家上下就没有太有魄力和能力的人,这个国公府的爵位,得来全靠周太后,能屹立不倒也全靠周太后的庇荫,这一家子其实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真不知道周畅茵是随了谁了。
萧樾说完就起身告辞了,他知道周家的人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消息并且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他这边从宁国公府出来,天已经黑了,上了马车说是回府,可是走到半路他跳车下来,又孤身拐回了定远侯府。
武家中午的大宴已经结束,晚上宴请武勋一些白天不得空的同僚和武青林、武青钰两兄弟的朋友的还有十来桌,所以整个侯府之呢灯火通红,还是十分热闹。
萧樾这回却没有递拜帖走正门进去,而是直接绕到后巷翻了个墙。
大胤的婚嫁传统里有姐妹送嫁的习俗,林家大房不在京城,今天过来给林彦瑶送嫁的是她庶出的叔伯家里的两个妹妹。
武家这边,是整个族亲里面已经嫁了人和没嫁人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来凑热闹,一下午武昙都跟着她们在新房里起哄。
武青钰的朋友多,而且里面纨绔和好玩闹的也多,他本来二更就推脱要回房揭盖头了,可是被几个哥们儿缠着跟过来闹洞房,又玩了很晚。
左右这么一折腾,武昙回到镜春斋已经快三更了。
“去给我打洗澡水!”进了院子她就吩咐两个丫头去备水,自己哼着曲儿回了卧房一屁股坐在状态前面,正在拆首饰呢,冷不丁就从镜子里看到身后床边的脚榻上放了双男人的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