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头问萧昀:“你今晚还东宫么?要不在留芳殿歇了吧,本宫看你父皇的状况也不太好,你在宫里不管他领不领情,在外人看来,总归能表个孝心。”
萧昀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片刻之后才含糊着点了下头:“嗯。一会儿送了母后去,儿臣还要是长宁宫给皇祖母交代一声父皇的病情。”
姜皇后不由的蹙眉:“你父皇是被晟王气病的,太后那边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没见她宫之后就诸事不理么?你去了也未必就能讨了什么好!”
萧昀却是不以为然:“父皇是皇祖母的亲儿子,总要告知她一声的。”
姜皇后的心中就越是不痛快了,眉心都拧成了疙瘩,恨声道:“你父皇的心思近年来是越发的难测了,太后不在宫里的时候还好,太后了宫,咱们母子反而更加束手束脚,也不知道他这又是哪路的心思,怎么突然就抬举起宸妃来了?”
萧昀和她似乎完全不是一路心思,闻言也仍是不温不火的一副模样道:“妻就是妻,妾就是妾,父皇就是再抬举,她也越不过母后去,母后跟她较劲做什么?”
“本宫怎么就是跟她较劲了?”姜皇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语气也不由的恶劣起来,“她要是贤妃之流,本宫哪至于忌讳她?你父皇最近喜怒无常,本宫这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考量?别忘了,宸妃可是有皇子的。你父皇经过这么一遭,身体更是大不如前,万一叫宸妃母子在这时候钻了空子,到时候咱们可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萧昀也知道她偶尔就被皇帝责难,心态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周太后朝,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最近一直都心绪不宁,到底是他自己的母后,他也不过分苛责,只就听着她发牢骚,最后才敷衍了一句:“儿子知道的。”
后宫之中,皇帝和皇后的寝宫是离着最近的,萧昀亲自送了她去,就没顾姜皇后的警告,转头又去了周太后处。
姜皇后了寝宫,一面等着宫婢打水给她洗漱,一边由方锦给她按着头,却始终是心情不佳,不住的唉声叹气。
方锦给侍立在侧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待到宫女们都退出去了,她才若有所思的问姜皇后:“娘娘,您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有几分反常吗?”
姜皇后闻言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冷笑出声:“谁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自然,最介怀,还是季宸妃的事了。
方锦却道:“奴婢不是说宸妃娘娘,宸妃娘娘那里娘娘大可以先不必多想,皇上对太子殿下的器重,一直都远大于六皇子和七皇子,而且七皇子才多大,皇上的身子眼见着大不如前了,就是为了国本稳固,也断不会再对储君之位还有什么另外的考量了。”
姜皇后蓦的睁开眼,仔细的想了想,也觉得她这话有道理,这才稍稍放宽了心,只是再转念一想,还仍是不解:“那你是觉得哪里反常了?”
方锦目露精光,还是先确认了一下外面无人偷听,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身边的侍卫一开始不是说皇上是跟成为那个起了争执才吐血病倒的吗?可是陶任之来,却绝口不提这事儿,后来就连皇上自己醒了都决口不提这茬?这可不合理!按理说,晟王既然能让皇上生了那么大的气,以皇上的脾气,绝对不该事后马上就按下不提的”
姜皇听得心下一惊,直接挥开她的手,头也不用她按了,焦急道:“确实,皇上可不该是维护晟王的,不过不是说当时就陶任之一个人在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为的什么事争执么,本宫就算想打听内幕陶任之的口风极严,只要皇上不让他说,他就绝不会对本宫透露的。”
说着,又是一筹莫展。
方锦却是抿抿唇,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