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了尉迟远出门,武昙就沉思着往前踱了两步,走到燕北面前问他:“之前在我那失窃的小瓷瓶,你能想办法弄到一样的给我么?”
顿了一下,又补充;“不完全一模一样的也可以,只要是差不多的瓶子,有你们王府的印记的就行。”
燕北不甚解的皱眉。
武昙看上去倒是不着急的,反而像是百无聊赖一般的偏了偏头,随意道:“如果是陛下设的局,那还罢了,可如果是有人在钻这个空子那就就有可能是看准了陛下和你们王爷之间的矛盾,在打着浑水摸鱼和一石二鸟的主意在行凶。他想要毒杀了陛下,然后顺势嫁祸你们王爷。就算你们王爷能顺利脱险栽了这么大一跟头,难道还能叫背后那人全身而退?”
她这话说的随意,看似只是在肤浅的分析整件事里面的账目和他们应当讨的利息,但燕北的思维向来敏锐,瞬间已经从中捕捉到了言外之意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盯着武昙的眸光也在一瞬间演变的复杂。
武昙的手指拨过桌上挂着一串毛笔的笔架,仍是神色随意又自然,眉目之间闪动的光彩隐隐的还带了几分很符合她这个年纪女孩子的俏皮。
燕北的唇线紧绷。
这个小女孩儿,这半天之内已经连续刷新了几次他的认知。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克制,才勉强让自己收了散乱的思绪,民乐抿唇,正色道:“所以,二小姐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
武昙莞尔,偏了脑袋看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就继续气定神闲的说道:“审案子和查案子的事,我没经验也没那个本事,但我知道,但凡一个人,他要做一件事,都要有起码的动机和目的。从毒害陛下和构陷你们王爷这两件事里能够同时获利的,是什么?”
她说着,就颇有些得意又狡黠的冲燕北挑了挑眉。
而燕北,其实在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的那一刻,心里就也已经跟着锁定了怀疑的对上。
他的唇线紧绷,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了。
而武昙见他不语,还当他是思维太保守,不肯随便推论,于是就更进一步的说道:“或者我们来想一想,能在宫里,并且有机会把手伸到陛下的寝宫去,还同时觉得皇帝陛下和你们王爷都碍事的会是什么人?”
什么人?无非就是宫里的那些娘娘和皇子们了!
皇帝当在那,他的儿子们就上不了位,如果说有哪个等不得了,或者是他们的生母和外家等不得了都是有可能对皇帝下手的。
而萧樾
他现在虽然没了兵权在手,但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整个大胤皇朝最有权势的一位亲王。
而哪怕是到了现在
在皇帝的皇子们都年幼的这个当口,萧樾最为先帝嫡出的皇子,本身又足够优秀皇帝都在忌惮和打压他,更别提后来人了。
而且,事情还发生在宫里,那人是有能力指使皇帝身边的人盗取毒药,并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毒药混入皇帝常用的熏香里
能做到这两点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然后,再锄掉其中夺位无望,和能力不足的
六皇子母妃出身低微,也没有外家的助力,并且好像自身的资质也一般,七皇子的母妃是季宸妃,外家虽然没掌权,但也算有人,可是他年龄又太小,排除种种不可能,最后的答案也不难猜,在宫里,有能力也有实力做这样手脚的,就只剩下姜皇后和萧昀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