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怨愤,无处发泄,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往人群里搜寻到霍芸婳的缩在,如是一头凶狠的野兽一般,狠狠的瞪了霍芸婳一眼。
霍芸婳这时候却是完全无惧于她的,只就事不关己的往旁边移开了视线,不与她的视线对接,以免让旁人注意到自己。
她倒不是存心坑德阳公主的,她本来也没想到武昙会这么胆大难缠,明知道姜太后不喜欢她,还不怕死的赶在姜太后面前据理力争,以至于扒出了这些内幕出来。
不过么,郑家和武家经此一事,多少是要受到一些影响的,反正她是没卷进是非里……
怎么算,这一局她都是有收获的。
至于德阳,她自己深陷其中,这事儿就只能烂在肚子里,怎么也不敢往外说的。
这边萧昀带着小尤子出了寿康宫的大门,走到大门口,隔着整个院子再回头,在花红柳绿遍地的大殿之内已经搜寻不到武昙的身影了。
“陛下?”小尤子从旁叫了一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萧昀才又抬脚继续下台阶,一边简短的撂下一个字:“说!”
小尤子挥挥手,将随驾的宫人暂时赶开一边,方才凑近萧昀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张氏虽然确实是溺水而死,可尸体却不是在小公主出事的地方打捞上来了,而是隔了百来丈的写对岸。”
说话间,招招手。
就有个侍卫将一个用黑布低调包裹的一包东西拿了过来。
小尤子从里面掏出一块元宝状的铁块出来:“这是从当时她绑在身上的包袱里放着的,有些上面还有没化开的银粉,有点则是这样被浸泡到只剩下铁芯的了。”
萧昀盯着那铁疙瘩,眉峰微敛。
小尤子继续道:“奴才觉得事情蹊跷,就找内务府的人来仔细的问过,这张氏出身水乡,水性是相当不错的,想来若不是身上坠着这些东西,再加上前面已经潜水到岸边冻僵了身子,也不至于会溺死。”
顿了一下,又补充:“至于最后她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被人又推下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言罢,又转头看向萧昀身后的寿康宫:“或者这事儿要可以问问德阳公主殿下?”
严格说来,德阳公主是有谋害长乐的理由的,同为公主,谋杀了对方,那么她在皇室中就会更有分量一些,少了个人来分宠。
可萧昀却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只就冷淡的说道:“不必找她查问了,拨了最偏僻的宫室让她挪过去,禁足半年。说与不说,随便她。”
说完,就转身登上辇车,离开了。
好在是长乐公主也没有损伤,这件事也不是非要雷厉风行的大肆查办不可的。
萧昀走后,寿康宫里的气氛多少还有点局促和诡异。
已经过了预定的开宴时间,姜皇后将一滩烂泥一样在那哭的德阳公主先扶了下去,又吩咐人赶紧摆宴传膳。
殿中瞬间又忙碌起来,但传膳需要时间,姜太后就又带着众人先坐下来继续说话,前面的小插曲就算过去了。
郑兰衿救小公主有功,又受了伤,姜太后少不得要将她叫到身边,拉着手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夸得赞不绝口。
郑夫人坐在旁边,却明显有些神思不属,捏着帕子像是在艰难的抉择什么事。
姜太后突然转过头来问她:“这个丫头今年是十六了吧,若是订下了亲事来,怕是马上就要成婚,到时候你记得与哀家说一声,哀家定给她添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郑夫人一听这话,方才还有些犹豫的心思瞬间就定了,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脸道:“我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