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卖身侯府签的是死契,嫁了府里同样是卖了死契的小管事儿,生了个女儿,女儿生下来就是奴籍,如今也是在府里做事的,也成了亲,拖家带口,有儿有女了。
别说是她从武青雪小产之后就去伺候了这位大小姐,已经深知这位不是个心地好容易伺候的主子,哪怕只是想到自己的亲人,谁愿意这么大把年纪背井离乡?
武昙这番话不过就是说出来糊弄她的,也早猜到她必然不肯,所以闻言也不多说,只道“那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院子外面有侯府的人在等,你跟他们回侯府去。”
“是!谢过二小姐!”白妈妈如蒙大赦,磕头谢恩之后就连忙爬起来,仿佛是怕武昙反悔似的,头也不回的直接冲了出去。
武昙转头去看,见她绕过屋子冲进了前院去,方才重新收回目光看向了还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武青雪。
武青雪浑浑噩噩间感知到了她的视线,就也慢慢的抬头看过来。
两个人,四目交接的一瞬间,武青雪眼中突然迸射出一股浓浓的恶意来,再度挑眉冷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就是纸老虎一只,我就说么,这是在武氏的族里,周围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在府里那般张狂,不过就是仗着大哥宠你,能给你撑腰,可如今你能奈我如何?再怎么样我也是定远侯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我要有个闪失,你也逃不过去!”
说话间,就积攒了些力气,手撑着膝盖慢慢地爬起来,挺直了腰板,与武昙对峙。
“对啊,我就是仗着大哥宠我!”武昙目光冷飕飕的盯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武青雪觉得她这表情是来者不善,本能的想要后退,可是为了不跌份子,又咬牙撑着不肯退。
武昙几步走到她面前,近距离的逼视她的眼睛,方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将方才那句话说完“所以,谁敢打我大哥的主意,我会跟他拼命!”
她是语气明明很轻,可是这一句话吐露出来,却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斤,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在了武青雪心上,产生了一种强大的震慑力,同时——
又叫她品出了浓厚的杀机来。
武青雪的头皮本能的发麻,终于再不能忍,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仍是戒备不已的盯着面前的武昙道“你究竟又发的什么疯?”
“那就要问问你又做了什么好事了!”武昙道。
她站在那里没动。
青瓷捡起地上的绳索,款步踱到屋子中间,一甩手,又将绳索末端甩过房梁,手下动作慢条斯理的调整着绳圈的高度。
武青雪拿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下子想到前一刻的遭遇,又是忍不住的遍体生寒。
她捂着脖子再度后退了两步,然后眉头紧蹙看向武昙,恼怒的吼叫道“你少在我面前故作玄虚,这些唬人的手段不用也罢,你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么?”
武昙站在原地,并不反驳她的话,只就冷着脸道“侯府这次惹上大麻烦了,我既然已经顺着线索查到你了,你就别想全身而退,这件事,必须要有个说法和交代,你别糊弄!”
武青雪人被关在这里,不能随便出去,与她合谋的人也要避讳白妈妈,只沉着送晚饭的空当买通了送饭的人给她模糊的捎了句话,说“一切顺利,人已经被送回京城了”。
所以目前为止,她就只大致的知道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进展顺利,而太具体的情况并不知道。
只不过,与他合作的那个蠢货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她的打算却没这么简单,因为她心里清楚,以定远侯府如今的权势,不过区区一个奸淫案,想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