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樾这人,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好的。
若是对面站着的是武昙,他还愿意配合演戏,多说两句……
现在站着这么个脑子不清楚的路人甲——
他就多问一句都懒得开口了。
既然这女人赶也不走,他的目的反正已经达到了——
尉迟远逼问过她的贴身婢女之后,自然会去梁元轩那里把他收藏的信件都拿回来。
萧樾也不想跟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在这浪费时间,拍拍袍子就站起身来径自往外走。
端敏郡主眼见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原来还忍不住紧张的攥紧了手指,以为他是有话要说,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直直的就从她面前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按照常理出牌?这也是欲擒故纵是么?
可是这样的把戏萧樾玩得起,端敏郡主如今处境堪忧,她却是玩不起的,眼见着萧樾要走,就再也顾不得其他,三两步追上去:“王爷,本宫冒着风险前来,您就该知道我是带着诚意的,是我方才说错了什么话么?”
情急之下,她伸手一把拉住萧樾的袖子。
萧樾的脚步顿住,下意识的垂眸——
那双手的指甲染了丹蔻,指甲留得很长,灯影下艳俗难看如恶鬼。
以前半熟不熟的时候,武昙怕他,又因为种种原因想往他身边蹭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扯袖子……
如今这袖子被别人拽了,萧樾心中突生一股怒气,嫌恶的手腕一转,就将袖子收了回来。
端敏郡主正在着急,手下很用力的抓握,冷不防被他这么一甩,那半截布料脱手的同时脚下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匆忙的稳住身子,再回头,居然看到萧樾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
她这十八年来,一直都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份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瞬间就红了眼眶,但再仔细想想她这样贸然去拽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的袖子确实太过失礼和轻浮了,于是就只能强压下心里委屈,又屈膝福了福,赔不是:“抱歉,我……”
不想,萧樾却连她的道歉都不想听,直接又抬脚往外走,一边冷声命令雷鸣:“送她出去。”
“是!”雷鸣应诺。
端敏郡主一急,只能再度追上前来,本来还想去拽对方的袖子,可是蓦然想到前一刻的屈辱,只能改为多走了一步,张开双臂拦在了萧樾面前。
萧樾皱眉,神情透着明显的不愉。
端敏郡主眼眶中蓄了泪,终于也是不能再拐弯抹角的玩把戏了,索性就心一横,直直的抬头迎上他的视线道:“晟王爷,我想您是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想威胁您,今夜来寻您,也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您……您能带我回大胤去么?那些信件,我会全部拿来给您,我也可以跟您到大胤皇帝的面前去当面指证。”
萧樾是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了这女人的意图——
原来不是上门威胁,是来求做交易的!
旁边的雷鸣更是心情复杂,偷偷侧目瞄了眼这位姿色不俗的郡主殿下,心里暗叹——
好好一美人儿,干什么非要眼瞎呢?这世上的康庄大道千万条,你非要往这死胡同里来撞墙?这不是存心想不开么?
然后同时——
也终于明白这姑娘为什么大晚上过来求见他家王爷了……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礼数方面就更该有分寸。这样孤男寡女、三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