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样,一旦决定用暴力反抗命运,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就不再取决于自己,而取决于坐拥庞大暴力体系的联邦当局。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仍然证明,弗林特的暴动者,对事态发展并没有任何的预见性。
1月19日,在这一天攻占市警察局,基本肃清了市区范围内的一切资本爪牙,接下来的时间里,占据弗林特市区的几千名武装民众,和或主动、或无奈而追随这些民众的数万名市民,就一直在准备与前来围剿的联邦国防军作战。
这种作战,想一想国防军的坦克和武装直升机,也不难猜到血色的结局。
预见到这残酷的前景,短暂的迷茫后,弗林特市的几万名男女老幼,就在反抗组织的指挥下进行一系列的战斗准备,设法构筑街垒、囤积武器弹药,并派出信使联络周边城市,进而在网络上发出消息,期待饱受压迫的联邦民众就一呼百应、纷纷起来斗争,支援弗林特市的反抗大业。
然而还没等一切进入正轨,联邦当局的应对之策,已雷霆般降临。
西历1484年的寒冬,在弗林特,雪花在漫天冷风中飘舞,缺吃少穿的民众一边在房屋里瑟瑟发抖,一面却抱着满腔怒火,擦拭史密斯*韦森左轮枪,制作莫洛托夫鸡尾酒,准备用这满含怒火的回击,去迎接自己的宿命。
多少年来忍饥挨饿,曾经的工作一概不见踪影,税收的绞索越来越紧,救济的数量日渐微薄。
所有这一切,都在让民众觉醒,意识到前途、乃至性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关头。
即便在联邦多年的洗脑策略下,一般民众,根本不知共同主义为何物,却会从切身体会中,逐渐发觉,谁造就了这一切人间悲剧,又是谁,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联邦的武装力量,毋庸置疑,是强大而无法战胜的,弗林特市的居民们多少都清楚这一点。
即便如此,在暴动发生后,大多数民众还是逐渐自发、或者随波逐流般的汇集在了一起,与少数积极行动者并肩向前,只因为他们,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对未来失去了希望,绝望到即便死亡,都无法将其吓倒、喝退。
反正都无所谓了,退缩吗,那又能怎么样呢;
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饥寒交迫而亡,这一切,岂不比战死沙场更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