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过程中,当今时代的人类科学技术,尚足以提供完全的支撑。
身在从“自产机”到“全产机”的变革之中,职位今非昔比,不知不觉在“国际商用机器”供职了近十年的托马斯*安生,凭借足够的资历和经验介入ffri-it之规划事务,在公司内,也作为“终身服务者”而被管理层所器重。
这一切,除了带来更高的薪水,也让方然的秘密行动更加便利。
自从顶替托马斯*安生的身份,或者,更早一些,从金伯利中学的时光算起,在信息技术领域深耕多年,方然的it技术水平已经十分超卓,不仅如此,在时代变迁的大形势下,面对的计算机越来越多,人则越来越少,让他的行动平添了几分从容。
人,不管怎样,总归是一种有自我意识的复杂对象,扪心自问,方然并不擅长与其打交道。
取而代之的,则是“国际商用机器”公司的庞大ai系统,这一套名为“走鹃”、roadrunner的巨大体系,对外公开的地址是语焉不详的“新墨西哥”,方然也没办法查出具体的地点,但他怀疑,这套系统应该位于新墨西哥州的小城——洛斯阿拉莫斯。
和ibm的诸多研发、生产部门一样,在当今时代,产业巨头的机构布局越来越青睐小城市、城郊甚至荒郊野外,好处是多方面的。
自从成为“终身服务者”,工作内容不变、职务则有调整,托马斯*安生得以接触ibm的核心计划与执行部门,进而参与一些原本只有赫伯特*西蒙、肯*汤普森才有资格过问的项目,具体而言,为完成基础研发组的工作,他的id被获准接入“走鹃”,继而,也有权调用其庞大的计算资源。
走鹃的真面目,ai,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系架构,现在他还不知道。
这部分的研发工作,可想而知,“国际商用机器”公司不可能从其他it企业采购人工智能体系,而要自己开发,夏洛特研发中心就应该接到过一些模块化任务,但就方然所知,夏洛特的aig各组并未参与过这类工程。
那么“走鹃”系统,就很可能是软件研发部门的成果,保密等级想必也极高。
这一点,在方然的意料之中,仅仅作为系统的众多使用者之一,他也没奢望能凭id去渗透“走鹃”,而是继续投身到人畜无害的工作中,借助生产体系的观察、分析与预测,去把握联邦乃至世界的走向。
身处的地位和层面不同,人的所见所想,也不一样。
分布在“国际商用机器”公司内网,以及ffri-it的海量数据和资料,在此之前,凭借混迹互联网络的多年经验,方然调取起来也游刃有余,除极少数严密看守的核心文件外,他几乎都能一览无余。
但面对网络上动辄pbytes(千万亿字节)、甚至ebyes(百亿亿字节)的数据量,哪怕有asa辅助,他也只能窥见其中的一些微末。
而公司和联邦政府的汇总、统计与分析数据,可信度,又要打一些问号。
在浩荡的信息时代,表面上,只要有权限和带宽,仿佛全世界的任何信息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为己所用,然而一个人的时间精力终归有限,大脑的记忆和分析能力也不可能无穷无尽,那么对方然而言,事实上从很久之前,他就处于某种信息过量的溢出状态。
存储在互联网络、公司内网与联邦政府专用网络里的数据,他知道,一切都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