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又是什么,他们真的在劳动吗;
如果是,那是不是也可以说,小偷、强盗不辞辛劳,才弄到些金银财宝,凭本事弄来、就合情合理,干脆也都不用坐牢了呢。
有产者,不管再怎样忙碌,
也不过是在贪婪的巧取豪夺,费尽心思压榨劳动者,仅此而已。
唇枪舌剑的商业谈判,险中求胜的投资决策,表面上看,的确是相当一部分有产者、工场主擅长的活动,这些活动,似乎也的确在经济循环中发挥了一些作用,甚至还是十分关键的作用。
这一切,未免令人心生疑虑,怀疑有产者们是否真的不事生产,从不工作。
然而换一个角度,倘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有产者”,而是劳动者们各司其职、各尽所能,协调起来组织生产、并满足人类的生产生活需要,又哪里需要什么“尔虞我诈的商业谈判”,哪里需要“赌徒一般冒险的决策”呢。
不论商业谈判,还是投资决策,都是资产主义特有的经济活动。
本质上,是有产者间的彼此倾轧。
在这其中乐此不疲,并不意味着有产者们真的在工作,真的创造了财富和价值,而只不过是反映了一种红桃皇后般的丛林态势。
生命中每一刻都殚精竭虑,为资本增殖而效尽犬马,这,绝不是劳动,而是在犯罪。
然而凭借这罪行,从古至今,有产者们毕竟近乎于掌控了一切。
这种态势,在新时代的奴隶制,也同样体现于联邦的社会运行之上,然而这一次,统治者掌控生产体系,进而掌控一切的基石,却是如此摇摇欲坠,不出意外,很快就会遭遇奴隶阶层的强势反击。
这种反击,与历史上的奴隶暴动完全不同,其动机绝非宣泄怒火、改朝换代,用换汤不换药的新*奴隶制取代前一个旧体制,而是劳动者对有产者的大反击,将一切凭空施加在生产体系之上、并非以切实掌控为依据的脆弱产权声明彻底砸烂。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幅迥然不同的景象:
只有体系的创造者,切实把握这体系的管理员,才有能力、因而也才有资格声称其所有权。
而其他一切无力而苍白的所有权声明,不管依据如何,是资产,是法-律,是政令,还是暴力,都没有用,而必将被彻底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