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往下掉,一步一滴眼泪,簌簌的砸满了整张脸。
这哪里是山贼,这分明就是筹备好的,以训练好的精兵顶替山贼,实则是谋杀!
他的手支着额头,一动不动,石头下是鲜血蔓延,蜿蜒成河。
我已经不敢过去了,眼泪疯狂的往外冒,腿竟然在颤抖。
剩下的‘哥哥’也叫不出声来了。
我见识过无数的生死离别,甚至亲手送走了我弟弟陈启择,来晚了吗?还是来晚了吗?
“嗯?”
许久,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白桓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缓缓的睁开,眼角是被划伤的血红痕迹,看着妖艳的更像是一朵桃花。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噗嗤笑了,“哭什么,怕我死了吗?”
心脏扑通坠地,一刹那,耳边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整个山头尸体遍横,数不清死了多少人,不分日夜的厮杀,麻木的像是在收割。
我双手都沾满了鲜血,死在我手下的人数不胜数,第一次杀人是害怕,久而久之的成了麻木,像是单纯的收割青菜。
“走,回家了!”我故意怒声怒气的说,习惯性的伸手拍他一下。
他的眉头却拧起,微微弯腰,对着我笑:“怎么办?好像回不去了呢。”
眉头拧成结,似乎有些为难,却还有心情打趣,“你说堂堂左相爷若是瘸了,那天底下的怀春少女不得哭死吗。”
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可却想不出来是哪里,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白衫下,裤腿空荡荡的。
“谁干的?”我喉咙快说不出来话了,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刀子在喉咙里滚过,带起无数的血腥。
白桓依旧是原先风流倜傥的样子,摸不到扇子,就拿起一根树枝,拍拍我头,平静道:“死了,我亲手杀的。”
“有奸细,只是一直没发现,隐忍到现在才反水。”
他说的轻巧,可每个字在我听来都心惊胆战的,我不敢想象,若是再晚一点,再晚一点的话,是不是真的让那帮贼人得逞了。
("小说")手打更新
“哥哥,我会杀了他的。”我抬头,但是却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脑门。
“以卵击石,走走走,回家再说,家里老头子看到了,指不定会吓晕了。”他打断我的话,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我回头看了眼这山头,红霞映照,乌鸦不停地飞起又落下,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外边有精兵镇着,前来迎接的却是裴佑晟。
他站在夕阳下,金光遍满了他周身,俊朗沉凉的不像话,有些不真实感。
也怨不得曾经有路过的和尚,说他前途不可量,直上可破天。
这一刻,我才真正的开始怨恨他,抛弃了前十几年朝夕相处的记忆,如今的他只是对立的敌人,是差点灭我满门的人,是一挥手就能变天的逆臣贼子。
(PS:"小说"首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