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别人踩到头上。
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可绿柚高昂的情绪没保持多久,就落了几分,恹恹的说:“公主您不想走了吗?”
属实是我最近太过于安逸了,甚至甘心换掉一身素衣,换上了我从来不喜欢的嫩黄色,藕粉色的衣服,挽起时下最流行的发髻。
我盘腿坐在地上,长长的裙摆盖住我的腿和脚,书房外边有交谈的动静,然后就是打开门的声音。
连带着交谈的声音,也是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也猜的出来,他此时的表情肯定是难看极了。
今天可不是普通的一天,我乖顺了那么久,等的可不就是今天吗。
邻国的大国来议和,我曾带兵攻不下来的人,竟然跟裴佑晟是旧友,如今也是言笑晏晏的,"."
我怎么会不恨?
“你来这边做什么?”
我眼睛实在是模糊,模模糊糊的只能看的到大概的轮廓,但是听力却很好,听的出来他每个字下边的磨牙切齿。
我对着他的方向,仰头笑的灿烂,回答道:“助兴啊。”
“有舞姬有妓子,要你做什么?”啪嗒清脆的声音,似乎是杯子被捏碎的动静。
裴佑晟大步过来,捏着我的手腕,试图把我拽起来。
我还是抚着手里的琴,稳稳地坐着,抬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的睁大了,这个距离才看的清楚了些。
他的脸的确是很黑,比我之前烧黑过的锅底都要黑,那阴骘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掐死我,但是却没有。
“回去。”
裴佑晟声音很低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硬生生挤出来的,“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我不回去。”我抚过琴,故作惊愕的看着他,声音更脆咬音更清楚,“我记得很清楚,我就是专门助兴的,跟他们一样。”
我看不见底下的歌姬在哪里,只扬扬下巴,乱指一气,而后善解人意的说:“我跟王爷的礼还未成,算不上是夫妻,如此来助兴,也算是合情合理。”
大概是把他气狠了,他把我手里的琴夺走了,我手里蓦地一空,什么都没了。
原本眼睛模糊,整个世界对我来说就不真切,如今唯一依仗的熟悉的东西也被夺走了,甚至会被毁了,我心下突然一阵凄凄厉,恶向胆边生。
“如果乐器也没了的话,那我下次为了助兴,可就只剩下这身体啦。”
我歪了歪头,但是身体却绷得很紧,像是随时都会断了的弦线。
等了很久,没等到那一身清脆的折断的声音,反而是听到沉寂的空气中,他压抑的起伏的气息。
“大王子见笑了,此事等下次再商议吧。”
邻国的大王子,我听说过,比白桓还能招惹桃花,风流债数不清,偏偏人还极其凉薄,睡完就翻脸不认人。
我听到爽朗的笑声,尾音还带着公子哥惯常的挑起的声线,“有意思,那就等下次见面,很期待。”
(PS:"小说"首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