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我这话说的狠且高,就是要说给屋内的人听的。
可却像是石沉大海,没了声音。
意外之喜,反倒是娃娃脸被气的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站的腿脚都酸麻了,身上都湿透了,还是没等到人,等到黑天,只等到里面亮起了灯,他这次是执意不肯见我。
到最后娃娃脸都不肯跟我说话,大概是气恼了,就站在外边跟我憋这股火。
“王妃。”
身边撑伞的侍女迟疑的问。
我不紧不慢的拧了拧袖子上的水,“走罢。”
纸窗的灯光似乎晃了晃,好像是有人影,我摇摇头,大概只是我的错觉。
顾玟岚醒来的时候,大概是三日后了。
三日足够颠覆很多东西了,我打听到了绿柚的位置,却没法把她带回来,唯独知道的是她还安好。
仅此而已。
顾玟岚来的那天,御医和大夫都站满了庭院,我趁乱去了偏院,那边关着的是绪景阳,不知道还在不在。
这段时间绿柚没法送东西了,不知道他还活着吗。
我支开身边的人,趁着这边人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敲晕了,简单粗暴。
推开柴房的屋门,里面的人穿着白衣服,但是上边脏兮兮的都是血迹和污渍,蜷着坐在墙角,正在发呆,生死未知。
“阿鸾?”
许久没听过的称呼,从他嘴里出来,也略显生涩。
原本俊俏的少年郎,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的狼狈不堪,有些欣喜又有些赧然,“阿鸾……你怎么来这边了?”
眼里没了那些恨意,绪景阳的眼睛看着还是和曾经的黑玛瑙一样,干净明澈。
只是终究还是隔了一层东西,我看着他,满都是复杂,若是他坏的彻底的话,我也就能名正言顺的不来看他,任凭他悄无声息的去死。
“为什么呢?”我问。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问的是为什么当初不信我?还是问为什么亲手射杀了我弟弟?抑或问为什么现在又来帮我?
何必呢。
他像是才开始懂事的毛头青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声音很低,“是我错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来这种混蛋事。”
“我不指望能赎罪,只是想说,如果你想走的话,我就带你走,哪怕不要这条命了。”
他诚恳的说。
我往外看,看着那高墙累累,有些好笑,“你自己都插翅难逃,怎么带我出去?”
“带我出去之后呢?”
“被他满城追杀通缉还是说苟且偷生的过完这辈子?”我稍微歪了歪头,说:“为什么我要走,我走了她们的仇谁给报,你吗?”
“再用你百步穿杨的本事,再来一次刺杀?”
我说服自己很久,可是情绪还是控制不住,依旧带着那迁怒和恼恨。
恨他当初一箭刺杀了陈启择,恨他为虎作伥,把我活生生的逼到这地步,更恨我跟他自幼长大,却没有半分该有的信任。
所寄非良人,我还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