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树根本不在乎这些程序究竟是什么功能,凡是能编译成型的就全部释放出来,只要其中某个函数能够和处身的这片矩阵空间的模块进行互动就够了,的高权限,就能竞争性地占用矩阵模块的端口和线程时间。
比如在闪彩节期间受启发编写的一个颜色随机变异的小程序,呈现出来只是个简单地能随机变换色彩的色块,但是当凌夏树现在把它运行了起来,那么只要它还在向矩阵请求颜色方面的运算,绷带男的人机界面想要获得周围的色彩信息,就必须等着完成它的处理要求。
当然,矩阵处理色彩的模块肯定不止一条线程,但凌夏树释放出来的也不止这一个小程序,纵然无法给绷带男致命一击,却也像是擂台赛在地面上东一把西一把地扔铁蒺藜,时不时就带给对方一堆小麻烦。
“别幼稚了!你这点小花样还不如一个最初级的agent带来的麻烦多!”
绷带男躲避着这些‘礼花’,语气变得有点暴躁,这些各种各样的玩意儿虽然不值一提,但时不时就从不定哪个端口阻碍他一下,简直让他烦不胜烦,挤占计算力的进度也迟缓了好几次。
“我警告你啊,别把我的好心当成软弱,不然等会挨了个狠的,可没空回去找大人哭——”
他话说到一半声音突然停顿,微微眯起眼睛——凌夏树跳跃着炽亮橙光的瞳孔正冷锐地盯住了他,那其中蕴含的决心几乎像是要冲出来,让绷带男的心态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迅速转变成谨慎认真。
凌夏树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再次陷入那种9秒卡顿的状态的,特别是当他知道了记忆删除的真相之后……如此坚决的意志自然在神态上有所体现,而绷带男作为在‘源海’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深潜者’,迅速而敏感地察觉了这一点。
——这小子像是要玩命。
“好吧,”
绷带男的眼神同样深沉冷酷起来,随手在脸上一扯,从已经松脱的绷带下露出来大半张面容,和他身躯上的景象一样,两腮和额头、下巴同样也各自都有一个老式的计数器在血肉中蠕动,让他的脸孔乍一看起来仿佛多了几个眼窝,就像近距离细看蜘蛛那堆昆虫复眼一样令人恶心,
只是这次凌夏树已经不为所动。在长达数年的噩梦里几乎每天都要见到几十具人体的碎块——有的是他徒手撕碎的,有的是他被人撕下来的——只不过是在刚看到血窝那一瞬间、出于人体对寄生虫的本能厌恶而迟钝了一刹那,此刻那种感觉早已经消失。
“哼……不愿活着,那就去死吧!”
绷带男似乎对自己猛然亮相的脸没有吓到对手有点失望,微微撇着嘴,手腕一拧,手提箱背面的数字瞬间像是通电一样全体耀眼地闪亮起来,身上、脸上的那些血窝也同时得到了指令,窝内裸露的肌肉抽搐着开始蠕动、血窝迅速变得更大更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恐怖片里的人形奶酪,而那些老式计数器则在那条和手提箱的连线不断催送能量下,寄生虫般颤颤巍巍地摇晃着从血肉里又多钻出来几节,已有的数字轮最外侧一阵恍惚,凭空又多出几排数字轮,运行的排序线程数量立即变成原来的数倍。
#f00f补丁的压力顿时大增,反应时间开始明显延长。这台调度中心主机本身的计算力就设计成只需支撑一个小镇,相应每个区域里按比例划分给#f00f的计算力也极其有限,当绷带男认真起来、全力施为,很快就触摸到它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