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唐若遥虚虚抵着她的背,两只手从后撑在洗手台边缘,几乎把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除了耳畔的呼吸外,还有属于她身体的热意,存在感十足。
还有她明显亲昵不同平时的称呼,都是试探。
秦意浓指节一分一分地收紧。
仿佛无所不在的热意忽然远离,刚好踩在她出声呵斥的临界点上,秦意浓行将出口的话还没找到靶子便打了个空,一时怔住。
“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唐若遥一本正经地语气问道,好像方才那个逮着点机会便得寸进尺的人不是她。
此人变脸的本事已经赶上她的演技了,秦意浓感慨地想。
“秦意浓,情意浓。”唐若遥将这个名字含在舌尖轻缓地念了两遍,笑着说,“很美的名字,像一首诗,不是吗?”
秦意浓将水龙头的水开大了点,反复冲洗着早已洗净的黄瓜,顿了一息,才平淡到近乎冷漠地道:“是吗?我不觉得。”
唐若遥察觉她的异样,脑袋瓜里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弯,她应该是不小心踩到秦意浓的雷了。但一个名字有什么好踩雷的?
难不成和给她取名字的人有关?会是谁?
唐若遥料得没错,秦意浓的名字正是她生父秦鸿渐取的。
唐若遥联想到有一天拍夜戏,也是提到家庭,秦意浓一开始好好的,后来却突兀地止住了话题。
秦意浓将黄瓜放在一旁,去处理一旁的食材,牛肉剁馅,葱姜切末,拌牛肉饼的馅儿。厨房空间大,两个人分工也不显得拥挤。
唐若遥看着她熟练沉默的动作,眯了眯眼,假装不经意的口吻道:“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我爸也给我做过类似的,不过是鸡肉馅的,他厨艺比我继母好多了,但他工作太忙了,不经常下厨。”
唐若遥相信像秦意浓这样的人,为了谨慎起见,在将她养在身边之前肯定调查过她的家庭背景,所以说起来并不隐瞒。
秦意浓接下来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反应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这句话。
唐若遥不说对秦意浓了若指掌,但相处这么多时日,足够她看出异常了。秦意浓很讲礼数,一般情况下问话她一定会回答,真假暂且不论。可她现在理都不理她了。
要么是她坚决不肯再向她透露家庭状况,要么就是她父亲有问题。先前说她妈也聊得好好的,所以唐若遥偏向后者。
唐若遥收回试探的脚,菜刀在还滴水的黄瓜上比划了两下,问秦意浓:“秦老师喜欢切条还是切块?”
“块。”
“好嘞,您就擎好儿吧。”唐若遥像菜市场小贩样吆喝了一声,秦意浓忍不住将视线掠了过去,唐若遥的切菜手法熟练度不比她差,又快又稳,不多时砧板上便多了一堆均匀大小的黄瓜块。
察觉到秦意浓在看她,唐若遥一个谦虚道:“很久不做菜,生疏了。”
秦意浓唇角微勾。
她开始和面,调温水,将面粉和成面团,细白指尖陷在软和的面团里,搓圆捏扁了地揉。某个小朋友在旁围观,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耳尖发烫,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喉咙轻轻地往下咽了一下,强迫自己将视线瞥向别处。
***
辛倩在一楼客厅,时不时地探头朝厨房张望。
唐若遥自打搬进这里以后就越来越“独立自主”了,以前还需要早上去房间门口等人,现在则是被剥夺了这个义务。她每天到点起床,赶在唐若遥出门前及时出现在客厅里,再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