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兰急忙道:“她本来工作就忙,经常不着家,和你没关系的。”
秦露浓冲母亲笑了笑,没说什么。
院外的路上突然传来汽车的声音,旋即那扇铁门缓缓打开,一辆纯黑的轿车驶了进来。
秦露浓喜出望外,拔腿便冲过去,险些一个趔趄,纪书兰吓得魂飞魄散,车里的秦意浓也一阵心惊肉跳,没等车停稳就推门跳了下来。
“姐……”一个称呼卡在喉咙里,秦意浓嗓子发涩,根本发不出音,她闭上嘴,沉默地走过来。
秦露浓看着她,道:“陪我散会儿步吗?”
秦意浓点点头。
秦露浓露出笑容,阳光下眉目如画,神态清雅,连病体也掩盖不住的端正芳华。
纪书兰识趣地离开了,打小她们俩姐妹关系就好,秦意浓有什么话都跟姐姐说,她在反而多余。
姐妹俩沿着小道继续走。
“最近很忙吗?”秦露浓慢慢地走着,闲话问她。
“嗯。”秦意浓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
“注意身体。”秦露浓说。
秦意浓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什么时候她们之间只剩下这种话题可以说。
“宝宝踢我了。”秦露浓突然站住脚。
秦意浓转头看着她,又看看她的肚子。
秦露浓笑着问她:“要摸一摸吗?”
秦意浓不说话。
秦露浓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地隔着衣服放到她隆起的肚皮之上。
怀孕之人的肚子和普通人的肚子不大一样,没有那么软,而是圆圆的、硬硬的。感觉很陌生,秦意浓手掌贴着不动。
两人伫立良久。
起了一阵风。
秦意浓指节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抬起微红的眼睑,哑着声音说:“没有动。”
秦露浓耐心道:“你再等一会儿。”
秦意浓继续等。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秦露浓修白指尖挑起她眼前遮住视线的一缕,替她塞到耳后。
秦意浓整个人紧绷,等秦露浓的手离开才记起来呼吸。
下一秒,她便被掌心感受到的胎动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动了!”她像个大惊小怪的小孩,惊喜地脱口而出,抬起头对上秦露浓含笑的目光,仓皇地别过头,再垂了垂眼,低声道,“动了。”
秦露浓噗地笑了。
秦意浓松开手。
但她的手腕还被握着,牢牢地控在秦露浓的手里。
以前都是秦意浓粘着她,现在却反了过来。
秦露浓注视着她低垂的眼睫,认真温柔地道:“姐姐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秦意浓死死地咬住下唇。
她把眼泪逼了回去,抬起发红的眼睛,问道:“是谁?”她恨得咬牙切齿,“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秦露浓依旧温和:“谁也不是,是我自己。”
“我不信。”秦意浓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哽咽道。
“不信什么?不信我不是神,是个普通人吗?”秦露浓微微笑着说,“可我就是个普通人啊。”是人就会受伤,会疼,会痛,会识人不清,会付出代价。
“我不信。”秦意浓目光发狠地重复。
因为她不信,所以她无法面对现实。
但现实不会因为你不去面对而不存在,秦露浓岔开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