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遥歪了歪头,道:“刚刚你还说我是小孩子。”
秦意浓一本正经地说:“你长大了啊。”
唐若遥:“……是这样吗?”
“当然是。”秦意浓说,“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喊我,知道我叫什么吗?”
唐若遥看着她,笑得露出甜甜的梨涡:“姐姐。”
秦意浓心驰神荡,忍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接了个漫长的湿吻。
唐若遥攀着她,全副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声音更软了,带着些许求饶意味的鼻音道:“姐姐……我……站不住了……”
红酒的味道无处不在,秦意浓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缓了一会儿,再退出浴室。
里间的淋浴水声似乎响了很久,久到秦意浓都要以为唐若遥洗睡着了,她出声喊了两句,里面没有应答,她正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入,水声停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唐若遥裹着满身的水汽拉开了门。
两人四目相对。
刚出浴的人看自己都有一层滤镜,觉得一天之中最美可能就是这个时候,不完全是视觉主观美化的原因。热水熏腾过的肌肤雪里透红,迎着光线几乎呈现出透明,散发出白瓷般莹润的光泽。
秦意浓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腹抚了抚她侧脸,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如名贵瓷器的胎釉那般细腻,触碰之下,不仅光滑,而且温暖。
唐若遥眨眨眼。
秦意浓再抚了两下,收回手道:“我给你吹头发。”
唐若遥盘腿坐在床沿,顺直湿漉的长发披散在背部,秦意浓手指穿梭在冰凉的发丝里。舒适的暖风吹着,唐若遥下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
秦意浓一声“好了”落下,她表演了个一秒入睡。
秦意浓将她手脚都塞进被窝里,掖好被角,再开始忙自己的事。家里从不来客人,客房形同虚设,书房只有一张沙发,秦意浓歇在了自己房里。
她睡前特意去回忆自己的童年时代,卓佩芸在世的那段时间,是她童年里唯一没有阴影的时期,以期盼能睡个好觉。
迷迷糊糊中,她真的渐渐睡着了。常年独居的人会不适应和人同床共枕,秦意浓是其一,轻度的神经衰弱让她对异动极为敏感,所以唐若遥突然翻身,圈着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立刻惊醒了。
唐若遥睡梦里咂咂嘴,嘟嘟囔囔地喊了声:“宝宝。”
秦意浓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好笑地想:叫谁宝宝?难不成她梦里有了个宝宝?
唐若遥眼角微微地弯起来,又喊了声宝宝,声音低柔,甜到了心里。
秦意浓鬼使神差地应了声,重新合上眼,艰难地入睡。
唐若遥体热,被她搂在怀里就像贴着一个大火炉睡觉,秦意浓颈间和额头沁出细细的汗,轻轻地推了推女孩的肩膀,唐若遥抱得更紧了。
她和秦意浓正相反,仿佛有了自动降温贴,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秦意浓穿着件真丝吊带睡裙,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唐若遥。
秦意浓轻轻地咬了咬唇,看着昏暗光线中的天花板,感官被无限放大,意识在恋人的温情里沉沦,迎合,主动。唐若遥睡得比猪还沉,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
洗手间的灯亮起来,淋浴间的水声在深夜响起来。
秦意浓换了睡袍,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里,厚重的窗帘被拉开,窗前的白纱拂动,秦意浓开了盏小灯,静悄悄地翻动着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