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明明第一次见,竟感觉熟悉了很久,近在咫尺!
“叶二公子,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身上竟有贵胄之气?”王大节问文暄。
“是江湖之主,义军统领。”文暄回答。
“怎可能只是草莽?可惜他不在朝堂!”王大节叹道。
“赵宋朝堂,不在又何妨。”文暄笑说,王大节登时一愣,瞪大双眼:“叶二公子?!何以连你都……”
“可知道你手下的苏降雪,是怎样的胡作非为罄竹难书?明知道盟王势不可挡,竟还不顺应天命,一而再再而三地联合金人来铲除他。”文暄说的同时,凝神看着王大节,“有些人,生为草莽,却心怀天下。有些人,说衷心朝廷,但只怕说说而已。”
“其实,我都明白……”王大节攥紧了拳,“苏降雪!回去之后,我将立刻将他拿办!”
“拿办之后,王副都统想过短刀谷如何处置么?”叶文暄又问。
“叶二公子,你可有好的提议?我兴许会向郭都统陈述。”
“不如将义军和官军合二为一,自此结束分化,共同对抗外敌。其实,自今年夏秋兴州军诸多纷乱之后,郭都统他就该有这个觉醒。”文暄说。
翌日,王大节便和林阡作别,由文暄、风鸣涧、金陵等人护送回兴州。林阡将七剑之三都调遣回去,自是已经决定要背水一战,绝不再理会北斗七星自以为是的高强剑阵,而是要即刻择贺若松、黄鹤去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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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五,两军交战于野,势如洪水决堤。
一见敌军首领是嗜杀者武曲,莫非率先以断絮剑出手,打斗百余回合,战马皆已倦了,二人却战得兴起,连换坐骑的功夫都腾不出,索性转到地面上继续剑斗,攻势如风激烈非凡,眼看着莫非实力恢复不少,就待将武曲打败,孰料就在这时,斜路里忽有一掌打出来,破坏了阵前这单打独斗,给武曲争得了脱逃之机。
又是贺若松!
莫非追武曲心切,竟不管自身死活,掠过贺若松这阴寒的偷袭一掌,断絮剑紧随武曲而去,背上却被“寒浸掌”击伤,奇冷无比,痛彻心扉。武曲勉强站稳,赶紧出剑抵御,求得了一线生机……
自此以往,莫非中贺若松暗算而愈加不敌,竟仍不肯放武曲离身半步,端的是锲而不舍。
这时寒泽叶驰赴阵前,看见莫非为杀武曲竟弃自身而不顾,剑走偏锋,直往不退,自是又敬佩又担忧,看莫非又一次出剑之时周身多处要害都在贺若松眼前暴露,寒泽叶毫不犹豫飞身而上,一鞭绕开贺若松续发之掌:“贺若松,你这金南第一,不觉失了身份?!”
寒枫鞭刚健有力,隔空一扫,如龙飞凤舞,登时石破天惊,仅此一鞭,知其为九分天下之一!
天下习鞭者众多,然精者凤毛麟角,李君前继承白门四绝艺驭鞭如潮,江海争流,浩荡无涯;越风自得抚今鞭如鱼得水,登高而招,顺风而呼。然则一统武林鞭者天的,却非这位寒泽叶莫属!
寒枫鞭,鞭初行,敌知岁寒,感岁寒;鞭出手,感松为枫,泽玉成褐;鞭扫天,夕沉暮林,叶叶蔽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