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附近这种衣帽间,是让房客进门时挂外套和放置鞋子的。
狭窄,昏暗,逼仄,带着灰尘味道,但非常安全,没人把窃听器安在这里边,严小刀在黑暗中平静面对姑娘的眼:“说吧。”
真优美惊魂安定,这时端详严小刀俊朗脸庞的目光已蒙上一层饱满的信任和欣赏。一道光线从衣帽间门缝扒开一只小手,淡淡地晕染气氛。
真优美说:“严先生,有人可能要害你。
“几个小时之前我上船来,比大部分客人都先上来,准备晚上的表演,我就在剧院后面的化妆间……化妆间的门可能是坏了,隔着屏风,但会议室里的人没注意到我,我就在后面不经意听到……渡边先生和另外一个男人。”
严小刀打断对方:“老头子也在船上?”
真优美很确定地点头:“当然,我的老板他,我是说,渡边先生,他早就上船了。他心脏病复发,带着续氧呼吸机和起搏设备,让人抬着轮椅上船来的,看起来也快不行了。”
严小刀直抒关键点:“另外一个男的是谁?”
真优美这次是摇头:“我躲着哪敢露面?被人发现就活不到现在了。我看不到,也没听出声音,我不确定是不是船上认识的熟脸。他们提到你,说今晚或者明晚动手,说不能放你下船回去,连同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姓凌的先生,说要‘斩草除根’‘绝不能留’……
“我老板大概收了对方的钱财许诺,那个男人可能是带了许多钱过来收买老板。
“我觉着,严先生您快跑吧,或者躲了吧。”
“躲哪去?我跳海吗?”严小刀唇边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严小刀审视姑娘,突然问:“那男的是简铭爵吗?”
“简总?”真优美透出一脸遮挡不住的嫌弃表情,“他说话不是那样阴狠吓人的口气,肯定不是他。”
严小刀:“隔壁套房的游总?”
真优美茫然:“我对那位游先生不熟,他没有点过我的钟,我听不出……”
“谢了。”严小刀微微闭一下眼,“你怎么敢跑来说这些话?”
真优美显出一丝难为情:“在岛上时简总吩咐我说,您抽到我的牌,让我过来伺候一个钟,还预先替您付了钱一定指派我来。他如果没让我来,我也不敢过来。”
严小刀听得明白,简老二这人真幽默,肯定是派这张“扑克牌”来探凌河的,还惦记着染指凌公子。而真优美小姐另怀心思,忍不住跑来告密。这吃里扒外行径倘若让渡边知道,八成会被关进那老家伙的独门秘制铁笼子扔海里去。
真优美重新坐回沙发,严小刀主动倒一杯洋酒给她压惊。真优美干脆自己抱了半瓶香槟在喝,眼眶湿润发红。
严小刀将小钟上了闹铃:“在这屋待两小时再离开。”
真优美斜身蜷腿在沙发上,抱着酒瓶看着他。
严小刀开了句荤玩笑:“不能让咱们简总觉着老子时间太短吧,两小时也比平常快了!”
真优美掩嘴羞赧一笑,面带樱花之色,也很动人。
就这时候,楼上好死不死地又传出动静,一串“噗嗤咯咯咯”像是死活再也按捺不住的笑声透过被褥的层层遮掩,愈来愈响,从楼上绕着楼梯扶手盘旋而下,穿透力极强地撞入严小刀的耳膜,而且笑起来就没完没了、酣畅豪放,笑尽了揶揄嘲讽之意!
这回轮到严总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