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致秀点到为止,随即闭口再不说出一个有用的字,就不停抽她的烟。
这一招确实成功戳到严小刀的软肋,简直就是抓心挠肝钓他的魂。
在之后许多天里,毛致秀的话都让他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琢磨。恰恰因为曾听说一些让凌河这个名字沾染尘垢的江湖艳闻和蛛丝马迹,面对正主他问不出口,说到底还是心疼在乎这个人。
凌河也只拍了一分多钟,用来敲诈勒索足够了。
一幕激情戏恰逢演绎到高/潮,两位甘于奉献的色/情片场演员激战正酣,骤然听到轻敲车窗的指音,芦清扬眼睑带汗,正待大展雄风,一回头瞥见面带讥讽嘲弄意味的凌先生……
芦清扬被这一惊吓,这一趟真的早/泄了,立时就绵软下去,从未在情人面前如此丢脸,颜面扫地。
凌河嫌恶地往窗内一瞥,姓芦的那位情妇也不年轻,半老徐娘神色慌张地用衣服遮挡胸脯,一身白花花的肉混乱颤抖,指不定又是哪家出来偷腥解馋的如狼似虎的妇人。
“拍什么拍?!”芦清扬的衬衫西裤仍然凌乱,扣子都上下系错位了,发型被发胶和汗水混合着黏成一坨,愤怒地喘息道,“你到底要怎样?你不就是想打听‘慈恩堂’吗!”
凌河直截了当:“雷征你认识,她什么人?”
芦清扬瞪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答话,他情妇全替他招了:“不就是你们家那只雷老虎么?哼,还说要拿菜刀砍死我的!”
芦清扬蓦地泄了气,无话可说。
“原来是这样。”凌河挑眉大悟,“原来芦校长您开的是一家夫妻黑店,做了大半辈子的人口贩子生意!只不过,您两口子以前是开福利院往外面倒卖孤儿,现在是开英文学校往三流四流国家倒卖学生?”
“福利院卖孤儿?”他情妇也惊诧了,“芦清扬我以为你这种怂货只敢卖假证、□□,你还卖过孩子?你、你这不是犯罪吗?”
凌河懒得多废口舌,晃了晃手机,一记无形的刀戳中芦校长心口:“发给您家母老虎呢,还是发给您二夫人家的公老虎?不然发双份给他们欣赏?
“这要是在古代,您两位是要被浸猪笼的,您就招了吧。”
“……”
芦清扬将西装穿上,做模做样地一捋发型,破罐破摔道:“你不就是想打听那个姓陈的儿子?我又没卖他,他死活关我个屁事?!
严小刀此时已拄拐站在凌河身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陈九的儿子现在人在哪,叫什么名字?”
芦清扬不屑哼了一声:“陈九一个杀人犯,杀人犯能养出什么好东西?
“他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初在‘慈恩堂’那两年就是个很难搞的刺头,早就想给他卖了都找不着买主,谁家乐意买他这样性情不讨喜的男孩!
“后来他跑了,吃我的穿我的一丁点恩情都不念,他就直接跑了,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替我赚来一分钱!
“过了十多年我偶然当街遇见他,那小子长得很有特点,一脸戾相,过去这么多年我还能一眼认出来。”芦清扬说到此处突然猥琐地笑了,笑得很不善良,“我没想到他还敢在附近住,竟然还考上大学了,他是真怕遇见知晓他底细的老熟人啊,特意还改了名字。”
“他以前叫陈芃,就是草字头下面一个平凡人的凡,命若草芥一个贱种嘛,这名字最适合他!他自己不乐意,嫌弃这名字不吉,后来悄悄改了,可惜再怎么改也改不掉他卑贱的出身、被人唾弃的家庭!他改成个王字旁,还他妈的惦记想当上贵胄之士公子王孙呢,呵呵,做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