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真偏巧这时回来了,进屋都不歇脚,贤惠麻利儿地过来给严总收拾脏衣服,重新抖一抖被子,然后送上今晚菜单:“严先生,我老板请您点菜,晚上想吃什么?美餐行吗?”
严小刀对凌河的情绪永远是复杂且无奈,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让你老板自己来!我想吃他!”
柳蕙真睁大一双杏核妙目,对这“吃他”二字迅速心领神会,有了自己一番缱绻旖旎的理解。姑娘的半高跟皮鞋一路踩出轻松欢快的“哒哒”声,跑下楼喊她老板去了。
凌河上楼准备以身饲虎,严小刀已经一路蹦着蹦到楼梯口。他毫不客气拍出一掌,二指狠狠捏住凌河的下巴,顺势捏住这人一副伶牙利嘴不准开口说话。
凌河的嘴被捏成个鱼嘴模样,从侧面看就是对着严小刀噘嘴。
这人又什么时候对任何人噘过嘴撒过娇?就不会。
被捏住了嘴却还掩饰不住尖锐嚣张的一嘴尖牙,凌河白了一眼,口齿含混不清说道:“严先生,眼瞧着脚治好了,你又厉害了,有本事你来揍我。”
严小刀面带怒容:“我同意了吗你敢麻翻我?!”
凌河轻挑眉峰:“严先生你第一天认识我?”
严小刀懒得打嘴仗,照着凌河被捏成鱼的一张嘴,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
愤怒的啃咬终究还是留有情面,牙齿触到柔软的皮肉浅尝辄止转为细碎的轻啄,然后是绵长的吸吮。二人互相含住对方的嘴唇,也没剩多少柔情的动作,早就跨过了试探的步骤,就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嚼碎了吃进去用来填胃……
当晚,凌大厨正在厨房给严总做煎猪脸肉和南瓜汤的晚餐,又有客人来访。
这位客人可算是认识了凌宅大门,轻车熟路地造访,事先都不打声招呼,毫不见外地伸开大长腿就迈进来,还得到了苏小弟完完整整一套殷勤的待客功夫。苏哲就差在瀚海楼的大门口铺一条红地毯了,让这位客人直接开着四个轮子压上红毯。
来的可不就是薛谦薛大队长,现在已经拿凌河和小刀的地盘当成自家熟人的后院,随来随走。
薛谦穿一身很显身材的背心仔裤,沾染着一头热汗和尘埃,风尘仆仆。凌河拎了一只塑胶锅铲,歪头瞅着这位爷:“薛队长,您又来问案?我们躲在山高水远犄角旮旯的地方,最近什么都没干,没有给您惹麻烦吧?”
薛谦将墨镜一摘,眼角笑出极富魅力的鱼尾纹,浑不吝地抖了抖肩膀:“咳——老子今天不是来问案的,不用这么警惕我吧?我刚又从南方出差回来,顺便路过歇个脚,跟凌先生讨一顿晚饭吃,不至于虎视眈眈赶我出门吧?!”
薛队长嘴上说不是来问案,然而聊上了头讲得仍是案情。这人脑子里填满的就是条分缕析的案子,一层一层向中心剥离。
游景廉在旧案中但凡露了相,以这人为中心划一个圆,顺藤摸瓜很快就揪出线索。
薛谦说:“这位游大人以前就是三江地政府里一个芝麻小官,没有几斤几两的本事,但是十分贪财。他挪用了两百多万公款,你们猜他干了什么?”
严小刀跟薛队长凑在桌上,喝一口小酒。
薛谦主动跟严总碰杯:“游景廉是真贪!别人贪污公款就是据为己有,拿来供自己花天酒地、养个二奶什么的,这个人贪污公款,他还想要母鸡下蛋以钱生钱,欲/壑难填啊。他拿着这笔贪污款,放了高利贷!”
严小刀眉心微蹙:“他是官员,他还敢做高利贷生意?”
“他自己一个地方小官,有头有脸的,当然不会直接出街露脸去放高利贷。”薛谦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