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来你这儿避一避呗。”郭兆斌一拍大腿,“隔壁公安局的那位薛大队长,你们怎么上回没直接把他绑了,或者做了?那小子抓着我一个事,撒丫子追过来了,追得老子没处躲啊!”
“……”梁通脸色慢慢地不对劲,“你什么意思?薛谦为什么追你,你干什么了惹到那个夜叉?”
郭兆斌臊眉耷眼嘟囔一句:“几年前背的命案,您知道的,那个不懂规矩又脾气死犟的陆警官……这事本来已经过去了,薛谦和严逍一直死咬着我不放,想要抓我。”
梁通:“……”
郭兆斌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被人随时拎出来指哪打哪的一杆枪,平日为虎作伥嚣张惯了,口没遮拦且无法无天。他是“狐假虎威”里的那只狐,所以他确实不需要掩饰和遮拦,不需要有法律和青天的意识,他脑子里只需要认清楚和靠紧了身后的大老虎就够了。
但是梁通不笨不傻,深谙江湖的深浅,骤然听到“陆警官”三字已是面色大变:“你犯的命案你跑我这里躲?你的命案跟我有关系?你现在立刻离开。”
“呦,干什么,干什么啊,梁老板?我庭舅舅让我来您这儿避一避,怎么着?”郭兆斌反诘梁通,“三年前那件事,跟您没关系?老子忒么都是帮谁擦屁/股做黑活儿?”
梁通的面色一黑到底,就像青天白日之下被一口不干不净的铁锅扣他脸上,这锅甩都甩不开!
今天偏巧不是普通日程,是商界会面联络感情的大场面,莺歌燕舞觥筹交错,这其间看不见的地方竟然埋伏着剑拔弩张的危机。梁董事长此时衣冠楚楚,发型一丝不苟,就乘坐着他那辆黑色防弹专车,车子距离锦绣皇庭只有区区两公里了——他当然是前来出席酒会应酬宾客的!
他可不是准备过来“接应”这个通缉嫌犯的。
梁通的一张脸细瘦矍铄,毫无表情,唯独眼角和唇边绷出几道富有张力的纹路。他凭借城府和经验都察觉今日出行恐怕不吉,突然吩咐他的司机:“先别过去,原地兜几个圈子。”
此时的郭兆斌,坐在属于梁董事长的办公椅上,面对一张半弧形的桃花芯木大办公桌。这人双腿架在桌上不停抖擞,抖掉隐隐的心虚不安,虚张声势道:“梁老板,我有难您不管我,咱做事别不仗义啊?我庭舅让我过来的,一条船上的兄弟,我不找您我找谁?”
你庭舅个屁……梁通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是当初认得一个干亲,一口一个“舅舅”就能唬着人了。
“行了你。”梁通不耐烦地打断,冷冷地问,“薛谦现在在哪?严逍在哪?他们进去了?”
郭兆斌收敛些气焰,低声恳求:“薛谦把您家的窑/子包围了,就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梁老板您路子广,找人跟他疏通疏通,成吗?严逍……我不知道这人在哪。”
梁通此时若是年老体衰或者有心脏病血压高,指不定被这畜生气得当场昏厥。
一个蠢猪一样的队友把狼招来了,而且是一大群凶狠的狼。
薛谦带领大队人马此时就堵在他的锦绣皇庭的大门口。
他现在恐怕都没机会再把这头猪队友撵出门去,怎么办?
其实也不能埋怨郭兆斌太蠢,这人只是以往常的经验常理推测,首先,薛队长就应当知难而退不敢跨省追进燕城,其次,即便来了,也是可以用利害关系说服对方退走。圈里不都是这么办事的吗?
没想到这回杀来的群狼也不走寻常路数。
梁通在他如同仪器一样精密的头脑中思忖对策的同时,郭兆斌翘着双脚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