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兆斌盯着监控里若无其事闲逛实为四处探查找人的凌河, 按铃叫来锦绣皇庭的保安头目, 指着屏幕画面:“这条大鲜鱼儿, 有人看上了想要他, 先去把他抓了, 今晚没准能上一道‘大菜’!”
保安头目面露迟疑, 戳着没动。郭兆斌又不是锦绣皇庭的大老板,果然山中老虎不在,猴子也敢假充门面颐指气使?
梁通在电话里警惕地追问:“你要抓谁?”
“那个姓凌的小子,他也进来了。”郭兆斌浑不吝地咧嘴一笑, 带着调笑意味,“百闻不如一见呵呵,比妞儿都俊!踏进了渔网,就别怪咱们收网了。”
梁通几乎脱口而出,混蛋,谁他妈跟你是“咱们”?
“你给我住手,这什么地方!”梁通厉声阻止了,“这是我名下的产业,警察就守在外面,你不要动凌河, 别给我惹事。”
郭兆斌心生不满, 不是个滋味儿:“梁老板, 我算是听出来了,您这是摆明了瞧不上我,也不想给我舅的面子?做生意赚钱发财的时候, 抱着团恨不得喊亲哥们亲大舅爷!没有我庭舅在中间帮你牵线搭桥讲好话,你这家窑子当初能开得起来?你他妈也早就被严打扫清夷为平地了!这会儿出点小麻烦,就急不可耐想要开船甩人?不仗义吧梁老板?”
梁通:“……”
梁通气急败坏时反而不想说话,在通话中缄默,就是无声地忤逆这些人。
他这样的红顶商人,政商两路通达,与权势互为寄生依附的共生共荣关系,已经不可能脱开这层大网,总归不愿明着得罪上面的红人儿,而庭爷现在就扮演这么个“红人儿”角色,以至于那厮的“干外甥”之流的阿猫阿狗都敢招摇过市。
妈的,一个“舅舅”打算吃一辈子,出身卑贱的一个江湖混子就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什么东西?无耻龌龊之极……梁通从牙龈处磨出真实的恨意,被人捏住软肋而遭到威胁,确实不爽。
偏偏这把火已经烧到他后脚跟上,麻烦甩都甩不掉了……
凌河走在触感很好的织锦地毯上,两侧壁灯从不同方向复制他的影子,再精准投射在地毯上。
宫殿的路径四通八达,凌河的记忆力很好,从记忆的脉络中极力过滤掉已经走过的路径,在这座蜂巢一样错综复杂的大楼里仍然感到迟疑和迷惑。
他也知道这栋宫殿里一定有很多摄像监控,他的脸早就在监控里露了相。
不同风味的餐厅、酒吧,以迷幻奢华的灯光招揽着豪商贵客。这地方号称燕城头号会所,果然无论餐点菜肴还是“人肉”佳肴都汇集了各国风味。凌河从一间法式餐厅门前路过,余光瞟到门口菜单上列着的象屎咖啡,就这么巧,在飘着象屎咖啡香气的地方撞见了他想要偶遇的熟人。
少东家梁有晖被几名公子哥簇拥着,勾肩搭背互相寒暄。梁少穿的低领紧身t恤,领口几乎咧嘴开到肚脐眼儿,亮片发胶在灯下放光。
梁有晖是从后门地库进入会所。在后门把守望风的方副队长,立刻汇报了镇在前门辟邪的魔兽薛谦:“队长,梁少开车进去了,看这人的表情和车速,就是过来消遣玩乐的,好像没有防备。”
薛谦在对讲机里都没吭声。
他吭声能说什么呢?是打算拿梁有晖当“门卡”刷脸,当强攻的“云梯”、“盾牌”,还是直接劫走当作“人质”?有些事,不愿为,不能为,薛谦现在不想听见梁有晖的名字,权当不认识这人。
凌河此时就站在餐厅门边迎候梁有晖。
说他是服务生,这长相实在惊动天地;说他是普通公关先生,凌河一双带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