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与云善渊擦身而过的时候,割断了挂在云善渊右手手腕上的钱袋,然后迅速淹没在了人群之中。与此同人,另一个人也是钻入了小巷里,很快消失不见了。
云善渊笑着取下了手腕上仅剩的半截钱袋挂绳,这两人的偷窃手法还算娴熟,而且对扬州地形摸得很清楚,还真就一下子能逃离作案现场了。
可是,有时很难说清是运气背还是运气好。她自是不急于找两人,因为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这两人今晚总要回家休息。等她吃过晚饭就去街尾散个步,顺便与摸走她钱袋的邻居打个招呼。
于是,当寇仲与徐子陵总算久违地包餐了几碗面条回家时,就看到了家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子背对着他们。女子穿着简单的布衣,头上也仅有一根木钗,这个身影非常熟悉,因为他们早上刚偷了此人的钱袋。
徐子陵知道坏事了,今日寇仲偷了一个钱袋,他们终于能吃顿饱的,这会却是被失主找上了门。
云善渊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她不再看向天上星辰,而是看向这两位素未谋面的邻居,她从两人身上的残留气味上闻出来,他们是刚从五条街外的面摊子上回来。“云某搬来此地尚未拜访邻里。今日请两位饱食了一顿大排面,也算拜会你们的礼物。我叫云善渊,却还不知你们的姓名?”
寇仲与徐子陵都先是一愣,既是愣于云善渊的作为被盗窃者却对他们出乎意料的温和态度,更是愣于云善渊与白日里不一样的相貌。
他们说不清是为什么,在白日见到此人她是泯然于众,但眼下再看明明是同样的脸,却是貌若天人,难道是月光太迷人?
寇仲回过神来后却也多了一份警惕,被偷走钱袋的人能好心来拜会他们吗?他先套起了近乎,“美人姐姐,原来你是我们的邻居,大家都在一条街上,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你不妨直呼我的姓名,还请不要称我姐姐。”
云善渊看得出这位两位大概十六七岁,但她不会再认什么弟弟,她认下的表弟杨玄感已经死了,是尸骨无存。
徐子陵见到云善渊的语气认真,他便开口说,“这是寇仲,我是徐子陵。云姑娘,我们用了你的钱,会想办法还你的。”
徐子陵也不觉得云善渊前来是来拜访邻居的,她能找到他们的家门口,还与白日给人以如此不同的感觉,那么十有八九就是来找麻烦了。再说这条街上还有活人住着吗?
“还我?”云善渊打量着寇仲与徐子陵,她随鲁妙子学过一些易术,而凝望过战神殿的星辰变化后,多少懂得一些望气之术。
这两人有些意思,吉凶难测,而且是大吉大凶,她才有闲情逸致来门前一看。虽然今日两人是小混混,可谁说得清楚来日如何,不谈那些市井出生的帝王将相,就说她曾接触过的韦小宝,不也成了一个传说。
“我相信你们日后定能还得起,只是谁知道将来什么时候来。我们不如就说现在,你们打算怎么还我?”
洛阳的酒楼之中,侯希白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上,他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可惜没有一人值得他动笔入画。就在他觉得前来洛阳是一件无趣之事时,却看到了一位白发男子。
此人让侯希白猛然眼前一亮,竟是第一次生出了以男子入画的想法。他不知怎么形容此人的容貌风姿,只能感叹原来世间真有谪仙入世,宛如春风过境。
侯希白想到那个在江湖秘闻里有些禁忌的名字,他没有见过被人称作春风煞的云游,而今日不能错过与此人的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