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 时间不早了, 我与仲少就不打扰你们了。”
徐子陵一把将还想八卦的寇仲拉了起来。七夕之夜上门来打扰已经有些不妥,现在寇仲还想多问什么?反正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答案。徐子陵还记得那半年抄书的痛苦经历,可不想再被变着法受折磨。
云善渊无视了寇仲眼中的求知欲, 对徐子陵点点头, “你们万事小心, 净念禅院的和尚不是好相与的。如果拿不到和氏璧, 也不必非要执着于此, 王世充提出了这个条件,他本来就没指望你们能做到。”
“云先生请放心, 我与仲少都清楚王世充不过是顺手利用我们一番。洛阳现在是他的地盘,不管我们有没有偷到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影响。”
寇仲接着徐子陵的话说到, “我们就算偷到了也不一定会交给王世充, 他给了我们一个所在地的线索,就要我们去卖命, 我才不做这样亏本的买卖。等和氏璧到了我们手里, 就是我们提条件的时候了。”
云善渊没再多加嘱咐, 寇仲有他自己的处事风格,他与徐子陵一直都配合地非常默契。即便徐子陵曾言不喜天下之争的打打杀杀,但并没有归隐山林, 还是一直在帮助寇仲,这种兄弟情义实属难得。
寇仲也确实有一代枭雄的潜质,而或许已经不再是潜质,他就是有一种能让人与之相交并为之所用的气度。如今,他与王世充合作想要打压李密,何尝又没有想要打王世充的主意,早晚要拿下洛阳的想法。而虚行之留守巴陵,已然招募到了不少人才,有些是云善渊曾在史书上见过的名字。
不管这天下最终会归于谁手,现在寇仲有争一争的决心,也有他的谋略与手腕,那就放手一夺。
等寇仲与徐子陵离开,小二送来了洗澡水放在左侧的小间里,隔着屏风隐约可见木盆里散出的水汽,屋内就安静了下来。
“你先洗吧。”花满楼说着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水。
他只觉夜色已深,外面的人声渐消,忽视掉左侧房里传来的悉悉索索地脱衣声,窗外唯有蝉鸣阵阵。这蝉鸣声忽高忽低、忽断忽续,此唱彼和之中说不清是让人心静,还是让夏日多了一丝燥热。
云善渊没把一起洗这句玩笑话说出来,她知道花满楼在某些方面是个颇为坚持己见的人。她泡在木盆里打破了屋内的安静,“你怎么会想起去岭南见了宋缺?说来,我还没问,你怎么会想到来洛阳?”
“一年半之前,我遇到花间派的侯希白,听闻了一些往事。之前猜测你会去江南静养,但我找到扬州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这下我也猜不出你会去哪里,而你想要隐匿踪迹,只怕是一时半刻也寻不得。我想或早或晚,你都会与宋阀主有所联络就走了一次岭南。而此次和氏璧出世,我觉得你应该会来。”
花满楼想到他与宋缺见面的情形,宋缺对他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否则也不会有宋缺的邀战。
侯希白的言辞中曾透露出,当初云善渊失踪之后,杨素与宋缺都曾派出人手竭尽全力寻找。前者是因为合作伙伴与亲人之情,至于后者,花满楼能感觉到宋缺多少有过越过了一般朋友之谊的心思,但云善渊显然不知内情,而宋缺也是不动声色的性格,那么他对这段过去也不必多提。
“宋阀主的武功高深,已然刀法大成,如果不是阀主的身份捆住了他,想来他能在武道上走得更远。”
云善渊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