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石之轩才能算一算。
“既然还不知石之轩人在何处,也就不必多说他了。宋兄千里迢迢而来,不会只是为了与我喝一杯酒吧?不如说些实际的事情,你觉得寇仲如何?我想比起李密之子,他更加合适宋二小姐。”
宋缺瞥了一眼花满楼,见他只是微微浅笑,心中也说不清是为何急于来到洛阳,这着实无法用为了见故人一面来解释。
“我觉得少帅军不错,但是寇仲就不好说了。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站在父亲的角度上去看,李天凡不是良人,寇仲也不一定是。他若能成其大事,得了九五之位,又能否只守一人?”
宋缺知道他的小烦恼在天下之争中是无意义的,他定下了宋玉致与李密之子的婚约,何尝不是有联盟之意。而今,寇仲异军突起,他也看得出寇仲比李密能走得更远,而且寇仲与他的女儿之间有情。
“如果他们之间无情,有些事反而没那么难办了。”
宋缺对家中妻子并无爱恋之情,但这些年来也仅要了她一人,这在门阀世家中极为少见。如今他是有不少愁绪,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儿女。
“说来儿女都是债。你该听闻我的长女玉华嫁到了解家,解晖与我以兄弟相称,可是解晖立场并不一定是向着我。多年之前,他便恋慕梵清惠,如今若是慈航静斋支持李家二公子,只怕巴蜀不会倒向寇仲一方,而玉华在解家的处境也会微妙起来。”
“原来其中还有如此隐情。”云善渊能明了宋缺的为难,他是个重情的人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颇为烦恼。
宋缺又喝了一杯酒,他的苦恼并不只这一处,“不只如此,我那个儿子什么都好,偏偏没有野心,还对高丽的傅君婥一间钟情。不是我有门户之见,傅君婥是高丽傅采林的徒弟,宋阀怎么能够有这样的下一任当家主母,我宁可他钟情的是一个寻常女子。而如今玉致又看上了寇仲,你说寇仲会是良人吗?我许是该狠心一些,也就不必为这些儿女私情而烦心了。”
云善渊看着宋缺,她是明白了花满楼所言,宋缺被困于宋阀阀主之位,所以无法更近天道一步的意思。这些话,宋缺可能藏在心中很久了,也没有一个诉说的人。
云善渊碰了碰宋缺的酒杯,若说征伐天下,她尚且能出谋划策,可对于这些家事,她能帮到宋缺的地方太少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除此之外,我亦是不知能说什么。”
宋缺看了桌边的两人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们没有这些牵绊也是件顺心的事情,我是真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就像那和氏璧,谁想抢就去抢吧。那东西当年在陈国,陈国被灭后没被送到杨坚手里,现在又拿出来说是要给明主,真是把人当傻子骗。”
云善渊微微挑眉,有关这一点她并不知晓。“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