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在修士的眼中似乎真是弹指一挥间。一般而言, 筑基修士在无灾无难之下可活两百多年, 金丹修士则是有五百多年寿命, 元婴修士则能达千年。若想与天地同寿, 就要不断地与天相争。
云善渊在瞿岭手下做了四年学徒, 与她一同来的有三位炼气期的鬼修,而今却只余她一人了。瞿岭为何不招筑基期的修士,正是与他的严苛有关, 这种严苛让筑基修士不愿意投入他的门下。
若说有瞿岭多严苛, 那是看不顺眼了就给一鞭子, 被裂魂鞭抽一下对于没有人身的鬼修来说, 会直接伤到其魂魄。
这就难怪瞿岭不得复问宗弟子的喜欢, 他的学徒基本都是被打跑的,没有跑的都残了, 没有残的也就重伤了。筑基期的修士经不起如此损耗,但宗门不怎么看中炼气期的弟子, 便也对瞿岭这位金丹中期修士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瞿岭手下的学徒如流水般来来去去, 但他也并非没有其余优点,除去了极度严苛之外, 他并不小气, 随手就会打赏灵石、灵药、灵材等, 只要耐打还是能收获不少好处。最耐打的学徒在瞿岭手下做了十年,却是在南方沼泽密林里死了。
云善渊到了樊鬼窟才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隐情,有不少复问宗的宗门弟子都是来此小赚一笔就撑不住离开了, 一般不长过半年,所以四年过后,她反而成了资历最深的学徒。
在这四年之中,云善渊当然也挨过裂魂鞭,不只一次,几乎是隔几天就要来一顿打。她最初还有些把握不好表现出的伤势情况,虽然也见到了炼气中期修士被打的伤情,可她还是故意将伤势表现的严重一些,谁让她是没有什么武力本领的画师。
瞿岭一开始压根就没把云善渊放在眼里,他手下来来回回的学徒不知凡几,一个勉强得用的炼气学徒算什么东西。不过,时间总是那么奇妙,它会带走一切不合适的,留下最合适的,他没想到这个傻里傻气的画师反倒是扛下来了。
瞿岭发现云善渊因为散修出身,她没有经过的宗门全面地学习,在很多方面特别是攻击法术与修行见识上有很多的欠缺,好在人傻了一些倒是愿意多去藏书阁读书。既是如此,他也难见一个抗打的学徒,不知不觉里也就给了她更大的进出权限。
云善渊没有辜负瞿岭的好意,在半年前将自己的修为表现出提至了炼气期圆满,对外她不遗余力地表示多亏瞿岭真人的鞭策提携,简直将他塑造成了不可多得的恩师形象。
复问宗的弟子听了都是讪讪一笑,瞿岭的鞭策估计也只有皮糙肉厚的傻子能扛得住,他们受过几个月就不想再尝试了,有多少好处都不想尝试,重伤可不值当。瞿岭的鞭子从不留情,要在他手下讨到那些好处,对于真的炼气期鬼修来说是用命在搏。
这世间除了极少见的痴傻之人,如果一个人越是忍辱负重,那就越是必有所求。当他表面上傻到了痴的境界,指不定心中狠到了何种程度。
云善渊记得从前给过她致命一剑的薛笑人,眼下她与薛笑人的装疯卖傻何其相似,以一个傻气的学徒示人,让所接触的复问宗之鬼都对她毫无防备之心。
藏书阁的看守藕镰老鬼早就认得了云善渊。
这一年多来,云善渊借着瞿岭的令牌已经可以借阅一些金丹期修士才能翻阅的玉简,也别管她是否看得明白,只要不带出藏书阁,反正有令牌为凭就可以借阅。“小云,这次要哪一方面的玉简?”
云善渊交出了令牌,“晚辈还是想要借有关地图方面的玉简,要是有风光秀丽的图册集就更好了。”
在修行界地图并是随便能看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