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成捏了捏她手骨,脸上带着略显疲惫和歉疚的笑,“我多吃些苦没关系,是想你能过的更舒适些,以后的路还长着,我有很多时间陪着你。”
卢茵心一暖,“我是怕你太累。”
“我懂。”
两人起腻,半天才端起碗筷。
卢茵说起:“新房那边基本完工了,接下来买家具的钱我这里可能不够”
“好。”刘泽成往嘴里扒一口饭,说:“我明天取给你,两万够不够?”
卢茵说:“差不多,剩下我在凑凑。”
一个话题,几句就交代清楚。
餐桌上恢复安静。一时无话,他低头吃饭。
卢茵咬住筷子,想起杜厂长今天找过她,她张了张口,刚想说话,那边电话铃响。
刘泽成放下筷子,看向卢茵:“研究所的,我去听一下。”说完走去阳台,反手关了客厅的门。
他始终背对着,卢茵听不到他和对方讲了什么,整通电话将近十分钟,回来后他脸上一派轻松,连眼里都带了神采。
卢茵没过问,就着刚才话题,“今天我给你发的信息看到了吗?”
“你说单位安排培训的事儿?”
卢茵点头:“机会挺难得的,是去上海的VR,我想问问你意见。”
“什么时候去。”
“下月15号。”
刘泽成说,“既然你觉得机会难得,可以去啊。”
卢茵说,“我们月初结婚,一去就小半年,我想先要孩子的。”
刘泽成手指一紧,点了点桌面,安慰说,“这事儿急不来。”
卢茵咬了咬唇,“算了。”她沉吟,“还是不去吧。”
“随你。”
城市另一边,九点刚过,已经陷入黑暗,和城里的车水马龙、璀璨无际形成鲜明对比。
朦胧月色被窄扁窗户的栏杆分割开,细碎洒在空旷的室内。
陆强双手枕在脑后,两腿随意交叠,身上还是那件黑色背心,胸前蛟龙在黑暗中仿佛收敛肆意嚣张的气焰,跟随主人静静盯着窗外那一小片天。
小牙河地处郊外,这一方夜空没受污染,窗外的天像泼了墨的丝滑绸缎,几颗繁星乍然点缀,将绸缎衬的熠熠生辉。只是中间被栏杆骤然分开,失了几许美感。
星空象征自由,是这里每个人心生向往的地方。
陆强说不出此刻心情,下月初他刑满释放,曾经日盼夜盼,越临近反倒没了兴奋,内心变的越发平和。好比满心欢喜的东西,千辛万苦得到,反而不知该怎么用。
这也许就是茫然。
陆强翻了个身,侧躺着。
他住12人大监号,人多杂乱,空气中弥散一种拘禁和腐朽的气息。不时有人呓语,也有隐蔽角落的铁床,发出吱嘎吱嘎有节奏的声音。在这里,这种现象太普遍,大伙儿见怪不怪,根本不放在眼里。
上头鼾声震天,陆强睡不着,低低‘操’了声,朝上踹一脚床板。
上面动了动,终于没动静了。
旁边床位的人翻个身,伴随几声压抑的咳嗽。
陆强望过去,声音压的极低:“邓老头,你睡不着?”
老邓说:“要出去了,你不也睡不着。”
陆强嘿嘿笑两声,“心虚着,落不着地儿。”
老邓说:“出去找好落脚了?”
“里边儿给找了个工作。”
“也好。”老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