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口:“可你生不出来…”
在一起六年,同居五年,后面的一年从没特意避孕,她却没怀过他的孩子。
走廊顿时静了,卢茵心颤的厉害。
大雨滂沱,她目光转向窗外,这一刻,她才明白,两人看似坚固的感情,在现实面前那么不堪一击。卢茵终于意识到,真心付出六年的感情,终于到了头儿…
房间铃声大作,卢茵躺床上,很困难才从回忆中抽身,她捞过电话,看了眼,是刘泽成。
卢茵盯着屏幕,那边自动挂断,直到复又响起,她才反应过来。
电话举到耳边,电流里混杂他的气息。
卢茵嗓子是哑的,“什么事?”
那边说:“茵茵,你在做什么?”
“有话直说。”
顿了顿,刘泽成道:“既然婚礼没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新房怎么分配。”
黄昏将近,橙红的余晖落满整个房间,纱帘鼓动,有微风吹进来。
床上凌乱,旧书衣服落了满地,桌上摊着吃完的泡面盒,刘泽成两天前搬走,这里几乎不剩他的东西。
接完那通电话,许久后,卢茵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她拢好发,抹一把脸,眼中有了几丝神采,他的绝情终于打醒她,卢茵蓦然顿悟,苛待自己是多么蠢钝和可笑。
她开始收拾房间,杂七杂八又翻出他不少东西,一些论文纸、实验报告、旧书和文献杂志。
稍晚一点儿,卢茵出门,尽量收拾自己,穿一件字母白T和短裙,两条俏生生美腿下,蹬一双布鞋。
头发半干,披在脑后,除面容有些憔悴外,像未毕业的女学生。
她先去饭馆点了几道菜,这些天蹲在房间几乎没出门,没吃过正经饭菜,只吃饼干泡面也没觉得饿。之后去了超市,床单、枕套、茶杯、碗筷和牙杯牙刷全部换了新的。
从超市出来,已华灯初上。
卢茵提了满满三大袋,实在拎不动,叫了辆的士。
行至小区,大门紧闭。
司机按了两声喇叭,里面毫无反应。
卢茵从车窗探出头。她在路灯下,发落下来,被微风吹拂。隔着镂空的铁门,岗亭里黑漆漆的,并没开灯,但隐约能听见那台老旧收音机正发声。
她冲里面喊了声,“李师傅,您在吗?”
里面没动静。
片刻,她又说:“麻烦开一下大门,我东西太多,提不了。”
岗亭同样寂静,等了片刻,卢茵想下车查看,将动的一瞬,门口晃出个人影。
那人并不是老李,看外形比他高大许多。他插兜站在阴影里,容貌模糊,只能分辨大致轮廓。身材魁梧,一身纯黑装束,腿修长,裤管一条垂着,一条向上卷起半圈儿,没穿保安外套,紧身黑衫的下摆扎进裤腰,带了顶帽子。
卢茵眯起眼,这人她没见过,但莫名有种熟悉感。
那人似乎看过来,顿了片刻,上前把大门拉开。
车子开进来,卢茵张了张嘴,一句谢谢没说全,已擦身而过。
回到家又一通忙碌,个把小时后,房间已焕然一新,床上换了床单,只留一个枕头一床被;客厅干净清爽,不见乱扔的报纸杂志;卫生间镜子光亮,前头摆一套新牙具,旁边挂着蓝粉色毛巾…
一切都是新的,根本找不到其他人住过的痕迹。
卢茵浑身是汗,摊在沙发上,望一眼空荡荡的房间,顿觉荒凉落寞,一股疼痛又从心底涌上来。她呼了口气,命令自己不去想,目光落在门口那堆废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