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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南山居,峰峦叠翠,青湖如玉,撒落山谷平原。一条条宽广的阡陌,通向碧野,连起大大小小的庄落。 水车卷起水浪,灌溉稻田。田中有很多的农人在春耕。 伍文画一路行来,与众人打过招呼,便领着羽人非獍转过寻常人家,拐进一条小道。 道旁花树齐开,望之满团锦簇,热闹非凡。一道栅栏门隔开了视线。 伍文画走上前,以指轻叩木门。 “客敲柴扉门,非是远游来。春光正好,太阳晒得舒坦至极,阿九,去开门。” 羽人非獍听到熟悉的不着调声音,面瘫脸上终有了一丝波动。压抑的悲伤、思念,全化作热流激颤,看得伍文画生怕这孩子情绪高涨到晕过去。 阿九刚打开门,羽人非獍就冲了进去,挡在门口的阿九被旋过的狂风连带着转了几圈,在伍文画的扶一把下,才稳住平衡。 正躺在高背椅上闭目晒阳的慕少艾突然被一股熟悉的气息抱住,睁开眼,确认:“哎呀呀,羽仔,稀客哦!” 蓬勃的热泪,倾洒衣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伍文画撇过脸,微仰下巴,这样真挚的感情,每见一次就会眼眶湿润一次。因为曾有过,所以懂得;因为不再有,所以体会。 阿九偷偷用袖子抹掉眼泪,眼红红地道:“羞不羞啊,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在哭。” “是极,是极。羽仔,小阿九在看你笑话咯,老人家腰不好,承受不起,起来,起来。” 慕少艾双手颤抖地拍着羽人非獍的背,哽住声音。 伍文画走到栅栏门口,回头望了望三人,估计主人家没时间理自己咯,也罢,去庄子上走走。 待羽人非獍从激动中平复情绪后,才发现伍文画已经离开了。慕少艾呵呵笑道:“麦看了,美人走远了。” “慕少艾,你的话少点好,免得儒门龙首揍你一顿。”羽人非獍站起身,擦拭了把脸。 慕少艾递上一支苦糖:“说的也是,黑心嘴尖的疏楼龙宿真有可能这么干,不过好在有了羽仔,少艾不慕一把风流,枉闲赋。过几日,将阿九送到伍大美人那里看看。” 羽人非獍接过苦糖,扔进嘴里:“还是这个苦味,但格外甜。” 阿九将茶泡好,欢喜地道:“少艾,今天咱们去庄里阿婶家吃婆婆菜。” “哈哈哈哈,可以。管家公,表现不错。”慕少艾想到美酒,心里开怀。有友作陪,酒更醇。 这样静静漫步南山的时光好久没有过了。对于眼前的景,总以为会有很多时间来,其实最后都成了空。那时,与玲珑姐走到大湖边缘就没再往里走了,总以为还有时间给两人,原来失去的终不再回来。 遥儿说想吃遍整个南山,而如今南山已比过往大了数倍有余。箫儿说还想尝尝湖里的鲜菱,但如今她却扎根在德风古道,如今也只书信往来。 黝儿说南山四季分明,山水如画,就是没有海的壮阔,于是他选了一岛外居。烟儿也会随他居住。 咻咻说,是的,他没说,但孩子志在风云,南山终究太平静。这里,适合修身,不适合争鸣。 到头来,世上终也只有吾一人。南山最高峰,春雪飞洒,一红影在雪中伫立。 天地静肃,凝结住了时空。时浪洗刷,花开得更艳,水流得更欢,鸟兽欢叫,稻田里的农夫身轻如燕,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慕少艾、罗喉、羽人非獍、君凤卿停杯相视,一笑后重举杯敬酒。 非常君牵着习烟儿的手,站在南山居院门口,对身侧的收万劫道:“义母这样勤勉,真是令我汗颜。” “那不是很好吗?剑道有高峰,才有至极的追求。”收万劫剑情豪涨,想知了自己与伯母的差距。 非常君白了他一眼:“想要义母动剑,先将她儿子们打趴下再说。” 收万劫负手昂立,一笑不再言语。非常君决定去路口等义母。 习烟儿跟在身后,将钻缩到衣兜中的黄鸟拿出来:“义母又不会吃人,你那么紧张干嘛。” 黄鸟双翅遮脸:“你不懂,这里不是我的地盘。作为一只识时务的鸟,当然要恭恭敬敬。” 收万劫两指轻点,捏住肥肥的黄鸟,提了提:“没二两肉,原来人觉不拿你下酒是嫌太轻。庄子上开了酒馆,倒是可以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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