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遥一边边拈着棋子,一边沉吟,随后学着蒋温伦的口气说道:“知道了,我自有我的道理。”蒋温伦瞪了一眼徐遥,随即将船家挥退。
船已开行,几十里就入了浏阳境。这夜停泊在罗山底下,蒋温伦照例在船停泊的时候,不问晴雨,必立在船头上,向两岸观望山形水势。此时蒋温伦才走上船头,只见那两个要求搭船的汉子,各枕着各的包袱,一颠一倒的在船头上躺着,一个面向东,一个面向西。
蒋温伦留神看那两个包袱,都有二尺多长,很有些份量的样子,隐约看见是一把单刀的模样,因包袱捆缚得紧,刀是极硬的东西,所以从包袱里面露出一点形状来。再仔细看时,连刀柄都露出一二分在外。
蒋温伦一见这杀人的兵器,不觉心里就有些着慌。暗想:徐兄说他们是好人,世上岂有规规矩矩做买卖的好人,随身不离杀人凶器的道理?这回只怕是看走了眼。我既发觉了,不能当不知道,顺便告诉船家,以便早些防范。
想到这里,哪里还有心思观望山水呢?连忙转身进舱,神色惊慌的将所见情形,对徐遥说了道:“现在怎么办?我看还是趁早勒令他们下船去的好。”
徐遥随口回道“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好,就怎么办。”蒋温伦急道:“你之前不是说自有道理吗?怎么现在就看我怎么办好,就怎么办呢?”徐遥笑道:“自有道理这句话,是我说的吗?”
“只是听见你对船户这么说,知道了,我自有我的道理。所以我也跟着你的说法
说了一遍,我还以为你真是自有道理呢,我就安心得想我们之前的那盘棋。”蒋温伦气得直跺脚道:“这才是冤枉。我不是仗着有你在,才敢这么说的?”
徐遥见蒋温伦很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之后说道:“这江湖风波恶,人心隔肚皮,出门做买卖的人,谁不带防身的兵器呢?我们这船经过此地,原本还要生些波折,但是今夜因有这两个人同船,虽然免不了有些风吹草动。但也不过是有惊无险,否极泰来,那日你若是不搭这两人,今夜只怕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蒋温伦闻言面上一愣,不知怎的便想起之前自己打死那勒索钱财的渡船人后,遇到的那来历成谜的和尚对自己说过的话,只是还没等蒋温伦细想,就又听见徐遥说道。
“总之有他们两个在船上,今晚你就不用多操心。这两人自己担惊受怕还来不及,托庇到这船上来,你还倒过来防范他们做什么。”
“你那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人,怎么便知道是他自己救死不暇,托庇到我们船上来呢?”蒋温伦面带疑惑地问到,徐遥神秘一笑,却是不肯回答。
蒋温伦见状面色一板,随即说道,“那天我一见徐兄,便没来由得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天相处下来,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徐兄这一段时日不见,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徐遥闻言面色淡淡地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蒋温伦拿着两只眼睛瞧了徐遥一阵,随即凑到跟前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个嘛,我也说不准,但如果说以前的徐兄腹有经纶,骨子里却是个冷面剑客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就是....”
蒋温伦就是了半天,眉毛都扭在一起了,都没就是个什么东西出来,仿佛已经词穷了一般,徐遥看到蒋温伦如此纠结,促狭地笑着问道,“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啊”,蒋温伦又看了徐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