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阿玛!”
四爷猛地抬起头,看到莯妍的瞬间立马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接过嘎鲁玳。
“阿玛!嘎鲁玳好想阿玛!呜呜~”
莯妍放下弘皓,弘皓立马上前抱住四爷的大腿,莯妍才有机会上下仔细地打量起轻哄着嘎鲁玳的四爷。
黑了,也瘦了。
“你怎么进来的?!”
莯妍露出了手中的盘龙佩,四爷伸手指着莯妍指了半天,嘴是张开闭上反复了好几次,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莯妍才不怕他的冷脸,这些年她早免疫了好伐!扭过身就叫拎着、抬着箱子进来的侍卫把东西放下,然后又指挥着苏培盛伺候四爷洗漱更衣,自己则给四爷铺起了床。
说到底,皇上那边没有明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叫人把一溜的阿哥送入宗人府,宗人府哪里真敢把这些爷押入大牢,成年的阿哥中除了直郡王、太子和十三爷另外圈着,七爷、十二爷没跟着去塞外之外,剩下的三、四、五、八、九、十、十四爷是全在他这儿,说不准下一个万岁爷就要从这里出的。
但他们也不敢过于照顾,只能收拾出来几间屋子,把这几位给送进去。
在衣食他们自是不敢亏待的,但也不敢过于精细,至于休闲的书啊笔呀棋啊,就不敢给了。
这些爷倒也主动配合,不多言不多语的,每日里从不离开屋子半步,甚至都不站在窗口。
莯妍摸着手中干爽的被子,瞧着屋里,虽说狭小且摆设简单,倒还算整洁干爽,心中提溜的心又送了一些,换被褥的动作更快了。
莯妍把菜摆上,一件件官窑薄胎白瓷盘摆在了纯木头的四方桌,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放进了土堆里一般。
这个方桌的用料不是什么好木头,就是普通的柳木,连个漆都没刷,就只是经过粗刨,倒胜在干净,也有几分野趣。
好吧,也是她这会儿那颗心稳得差不多,才有这份‘苦中作乐’的心思。
“快用些,老鸭汤是妾一大早就煲上的,先喝碗汤。”
“阿玛喝汤!”
“阿玛,喝!”
一家四口温馨的用完饭,莯妍又给四爷上好了药,说清楚茶包的功效。
四爷理了理莯妍鬓边的发丝:“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至于府里,关门谢客。”
“爷真是想多了,如今,其他人怕是恨不得绕着咱们府上走呢~哪来的客?”莯妍紧了紧手中的大爪子:“爷才是要照顾好自己,若是饿瘦了,不说妾和弘皓、嘎鲁玳,就是万岁爷也是要心疼的。”
四爷似乎没想到莯妍的态度这般···自信?她就这般有信心爷能从这儿出去?
“爷,您是不知道,这小半年嘎鲁玳有多淘,远了不说,大前天,嘎鲁玳瞧见妾首饰匣子里一条东珠软镯子好看,一个没看住她就把那软镯子给拆了,要不是姜锦过去瞅一眼,嘎鲁玳就把珍珠喂给知足吃了!气得妾直接罚她禁闭一天,取消一个月的晚点。
可是这还没过两天,妾瞧见嘎鲁玳每天晚上一脸可怜巴巴地瞅着弘皓用晚点,妾这心就不忍了,妾罚了,嘎鲁玳改了,这事儿也就过了,嫡亲的母女,那有什么隔夜仇?”
莯妍说完后,一仰头,就正对上满眼笑意的四爷,那双眼睛既清且亮,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莯妍的带着几分羞意揉了揉鼻子,然后低声撒娇道:“都说慈母严父,妾是担不了管教的重担了,就等着爷了。”
“辛苦你了。”
莯妍一下马车,就对等在正院的秦嬷嬷说道:“爷的意思,闭门谢客。”